“如何?玨公子還打算換麼?”
金扇輕搖,狹長的桃花眼中神光晦暗,聞人玨低笑道:“醜話說在前頭,玉傾公主乃聞人府未過門的新嫁娘,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梅四當家便是有九條命也無法償還,你的兄長,你的爪牙,你的鳥,統統會被吊死在蘭澤城牆頭上,曝曬一月有餘。”
“一日夫妻百日恩,公主蕙心紈質,玉貌絳唇,如此佳人,我自不舍得傷她。”
梅薛溫唇邊噙笑,意味深長道:“況且,玨公子這話說的不對,公主的生死安危從來不在於梅某,而是在於您。隻要公子不變卦,公主自然會毫發無損地回到蘭澤,平安順遂。”
聞人玨見過季書瑜臂上的守宮砂,因而對於梅四這番曖昧不清的言語很是不以為意。直至聽聞了後頭那句一語雙關的話,唇邊的弧度驀然微滯,通身氣質陰沉下來,雙眼冷淡地直直望向前方。
梅薛溫麵上神情一派輕鬆,對於他刺來的眼刀不閃不避。
頓了片刻,聞人玨方才側首望向季書瑜,笑意寒涼地開口道:“公主意下如何?”
二人方才好一番含槍帶棒,早早便將她的去路給定下。
給她的唯一選擇叫做沒得選。
感受到二人投來的視線,沉默許久的季書瑜抿了抿唇,垂眸思忖。
儘管聞人玨方才許諾過,會保全她的性命,但其可信程度仍是有待考證。
瞧他好似十分重視梅薛溫手中的東西,按其慣常強勢霸道的作風,定然不會輕易叫懷寶之人溜出掌心。十有八九會在人未出山時,便會不擇手段地將其死死鎮壓。
若是到那個時候,她該如何自保?
梅四眼下倒是瞧不出甚麼異樣,但之後若是知曉是自己設套擒獲了他的兩個兄長,還全程參與了攻寨計劃,恐怕將她千刀萬剮都算是輕的。
前狼後虎,寸步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