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妥協(1 / 2)

二嫁玉郎 泠書 4286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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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浴洗完畢,回到居室之中,聞人策已是更換了一身雪白寢衣,坐於榻上看書。

聞腳步聲漸近,他放下手中書卷,抬眸望向來人。

美人一身香氣馥鬱,因著方才出浴,凝脂雪膚透出淺淺的潮紅之色。雙睫微垂落,一雙杏眸若為春波清濯,抬目輕掃他一眼又快速地移開。

她抬臂將一側被金鉤束著的帳紗放下,一雙玉足輕點,如貓兒般輕巧地鑽進床榻內側。披散於薄背的墨發隨著動作向前滑落,襯得那截纖細脖頸愈發白皙若雪。

靜默了片刻,季書瑜還是覺著心底有些話不吐不快,撫著胸前錦被,微側過首,輕聲道:“照顧夫郎乃是妾身應儘的責任,夫郎身體有恙,如何不同妾身說呢。”

聞人策神情亦並無什麼波瀾,聞言他低眸斟酌片刻,方才淺笑回道:“不過陳年舊疾而已,調養了許久也已穩定許多,吾已是習慣了。此事無甚大礙,夫人無需為吾擔心。”

季書瑜一雙秀眉輕蹙,抬手去觸碰他的手心。

入手仍是帶著些微涼之感,即使方才於湯池中泡了許久,他身上也仍似籠著一層難以散去的寒意。

二人於涼風中待了太久,加之他身上衣著又格外單薄,如若之後不好生養著,隻怕他的病會愈發加重。

“此事乾係到身體康健,郎君覺得無甚乾係,可於妾身而言絕非是能隨意待之的小事……”

季書瑜沉吟片刻,忽而好似想到了什麼,言道:“之前隨妾身入蘭澤的婚隊中,有一位醫術極佳的禦醫,曾為宮中諸多貴人解過疑難雜症,也通曉許多治愈沉屙宿疾的奇方。不若妾身明日將他宣來,為您把個脈瞧瞧可好?”

聞人策靜默不語,她於一側小心觀察他的神情,見他麵上並無抗拒之色,索性半坐起身來,把心一橫,雙手環上他結實的腰身,小聲道:“這也是妾身的一片心意,不如夫郎就依妾身這一回吧?往後夫郎如若還感到身子有何處不大利爽,也莫要再瞞著妾身才是,不然妾身知曉了可是會傷心的。”

感受到她柔軟的麵頰貼於後背輕蹭,聞人策胸膛微震,發出幾聲笑。臂膀環上她的纖腰,將人輕輕攬至身前半摟著。

他低頭與她對視,將那杏眸中的蕩漾清波收入眼底,應聲道:“既然夫人如此說了,那便依夫人的話,明日晚間,吾命人請那醫者過來把脈便是。”

“嗯。”季書瑜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燭燈熄滅,帳中光線昏暗不明,鼻間滿是馥鬱水香與澡豆的氣味。

感受到他噴灑在她頸側的呼吸,她忙閉上了雙眼,忽視腰間那猶如細羽輕掃脊背帶來細密之感,略有些緊張地感知著二人麵頰相貼時彼此互換的氣息。

他身上沾染上了些許安神香的氣味,嚴嚴實實的蓋過了原本的蘭香之氣。

玉郎俯首,動作輕柔的撬開兩片櫻唇,帶有微涼之感的大舌探入其中,以溫柔攻勢探索著每一寸角落。

幽暗光線下,他動作中所含的纏綿情意被無限放大,溫柔若此,足以叫人甘願溺斃於此。

可就在她被撩撥的動情,頗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之時,身上那四處點火的手卻若雲散般抽離而去。

他抬手為她掩好被蓋,感知到她的目光,溫聲解釋道:“吾忽而想起,今日乃是夫人月朔後的第七日,不宜行房,便不擾夫人休息了。眼下時辰不早,早些歇息罷。”

聽他此言,季書瑜也想起了幾日前府醫交代的事。

如有一盆涼水從頭澆下,不由得感到些許敗興,閉眼平息了一番呼吸,方才半睜著一雙霧蒙蒙的杏眼向身側望去。

但見身邊之人果真不再有所動作,兩隻手交握著疊於腹間,呼吸平穩,恬靜的睡容似銜玉含霜,清雋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