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竹屋(2 / 2)

二嫁玉郎 泠書 4543 字 3個月前

二人不像夫妻,不似仇敵。親近到同床共枕,又疏遠到連彼此姓名都寫不對。

若真要擇一個詞用來形容他倆眼下這段奇異的關係,那她倒是能很肯定的給出一個答案。

那便是——‘豢養’。

他將她當成一個並不是很中意的獵物在逗弄,麵上親昵,實際心底同她如出一轍的不屑於付出什麼狗屁真情實意。

眼下一切都隻是暫時的,他倆的關係也做不得真。

她睜著一雙清淩淩的眼眸惆悵望天,揉了揉眉心。不想再去思索,翻了個身,麵朝牆麵琢磨起其他事情來。

室中靜謐,燭光攜著盈盈幽香浮動其中。

一刻鐘後,木門被人從外頭推開,傳來吱啞的聲響。

來人的腳步聲穩健而有力,待熄了外間的燭火,方才抬腳往裡屋而來。

大手挑開紗帳,含著濕潤水氣的涼意侵襲入內,她清晰的感受到身側的褥子微微塌陷下去一塊,鼻間充盈著儘數都是澡豆的清香。

季書瑜屏住了呼吸,緊了緊身上裹著的被褥,待身側之人呼吸聲逐漸規律,方才沉靜下心,緩閉雙眼。

*

庚申月初。

距離拜月節隻餘十日。

難得過了幾日平淡無波的日子,季書瑜的計劃進展的很是順利,聯手慶心一道將整個山寨地形打探完畢,完成了整張輿圖的繪製與校對,甚至連看守各個點位的爪牙們的交接時間也捉摸了個七八分。

一切都好似順理成章,二人打點好了一切,隻待將輿圖寄往暗閣之中便能大功告成。

然而天晴總有天陰時,凡事不可能一帆風順,總也會有不順利的時候。

季書瑜心底對未知的不安,終於在今日得到驗證,其並非空穴來風。

晨霧稀薄,淺金色的日輝透過雲層灑向地麵,將伏於叢綠中的露珠照射的晶瑩剔透。

晨練結束後,梅薛溫提刀回到院中,方才入院門便見妻子著一身鵝黃色衣裙坐於石桌旁賞花。

她秀眉淺蹙,以手支頤,睜著一雙杏眸望著花圃中的花枝有些出神,似是全然未曾察覺他的存在。

梅薛溫輕挑長眉,也未出聲喚她,將手中的長刀放置一側,徑自於石椅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盞茶水。

侍從眼尖地瞧見灶房中未曾備下吃食,連忙轉身去到外頭取吃食進來。暗自納悶夫人身邊的那位女使難不成是病了?今日如何沒有出來服侍著。

季書瑜端起花茶,作啜飲狀,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

慶心不見了。

屋室內空無一人,被褥皆疊的整齊,昭示著主人的一夜未歸。

暗閣中人善於豢養信鳥,通常以此來聯絡組織。此次出行,二人的信鴿便一直跟在婚隊後頭,由慶心負責看護和喂食。

然因為寨中人多眼雜,她便將那隻信鴿養在了後山中,昨日夜間她也提前同她知會過,大約於子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