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不是接到電話,沈逐溪差點忘了白冬凝的寵物醫院開業。
他找人送了兩個花籃,然後收拾收拾趕了過去。
剪完彩一幫人去了附近的一家會所慶祝。徐朔剛殺青一部戲,早上才到榕城。party進行一半終於姍姍來遲。
眾人要求罰酒和跳豔.舞,鬨了他好一通才放過。途中徐朔出去接個電話,沒想到跟人起了衝突,腦袋被人開了瓢。
沈逐溪用毛巾捂著他血流不止的腦袋,還有心情調侃:“你一個堂堂大導演,就不怕上熱搜?”
徐朔疼得齜牙咧嘴:“誰特麼能想到那孫子忽然動手。”
打他的是個已經退出圈的十八線,之前演過他導的一部劇,因為得罪了出品方鏡頭都被刪了。後來資源一直沒起來。
那人現在在會所當服務生。本來被“前同事”看到就覺得丟人,徐朔也是欠,酒精上頭說話不過腦,張嘴就說人家怎麼混成這樣了。十八線惱羞成怒舉起瓶子就輪到他頭上了。
白冬凝處理完回來了,一臉嚴肅地看了看徐朔的傷口。
沈逐溪使了使勁兒,“自己摁著。”
“臥槽你謀殺啊!”徐朔嚎著嗓子摁住了頭上的毛巾。
白冬凝不放心,“你這估計要縫針,要不你跟我回醫院吧。”
徐朔都要罵娘了,“老子要去也是去給人治病的地方!”
“行了。”沈逐溪衝白冬凝抬抬下巴,“你繼續忙,我帶他去醫院。”
十來分鐘後兩人到了急診科,徐朔也不知是嚇得還是失血過多,臉都白了。在椅子上像個病雞似的哼哼唧唧。
沒過兩分鐘,護士把他送到治療室縫合,然後又去拍了個片子。沒問題就可以回家了。
忙和完這些,倆人坐在椅子上邊打遊戲邊等結果。徐朔送了人頭,抻脖子看沈逐溪玩,嘴還不忘叨叨:“剛才給我縫合那個醫生眼睛水潤水潤的,特彆好看。說話聲還好聽。我剛才疼懵了,沒想起來看她名牌。”
沈逐溪眼睛盯著屏幕,沒搭茬。
這也攔不住徐朔繼續叨叨:“哎對了,你那個未婚妻是不是也在急診?”
沈逐溪一頓,抬頭瞥他,“你問她乾什麼?”
“我尋思你不是看不上葉涼嗎。而且我剛才發現女醫生挺有魅力的,你要是真沒辦法退婚,要不哥們兒犧牲一下,去把她追到手怎麼樣?”
平時徐朔嘴上沒有把門的,沈逐溪習慣了,把他的話完全當成了一個屁,“我看你是被打成傻逼了。”
“不是,我這為你好,你怎麼還罵人呢?唉你說我會不會毀容啊?過幾天還要去相親呢。”
兩人正坐在診療室門口叨逼叨,裡麵忽然有人叫徐朔的名字。
他一個機靈就站了起來,還不忘拉著沈逐溪,“你說不會檢查出來我真有什麼毛病吧?”
沈逐溪被他一碰,遊戲也掛了。站起來沒好氣地罵他,“你不是一直都腦殘嗎?”
診室裡醫生坐在辦公桌後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腦屏幕。下半張臉被口罩遮住,一雙眼睛確實跟徐朔說的一樣好看。
“片子出來了,沒什麼問題。回去注意傷口彆沾水,按時過來換藥。”
徐朔一聽心徹底放進了肚子裡,“可是我怎麼感覺頭暈暈的,還要注意什麼,要不你再給我看看?”
醫生清冷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不用看了。你如果覺得頭昏應該再多注意一個問題。”
沈逐溪盯著她的臉,把話接過去,“什麼問題?”
“管住嘴。”葉涼說完,拽下口罩扔到一邊,“應該會少挨不少揍。”
徐朔這會兒真覺得頭開始疼了。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的懵逼表情。
“你……葉涼?”
葉涼沒應,隻是說:“沒事你們可以走了。”
徐朔:“……”
“哦對了,你不用追我。我不喜歡腦子壞了的人。”
徐朔:“……”
沈逐溪挑了挑眉梢:“你們這裡的醫生可以隨意攻擊病人?”
葉涼一頓,“抱歉。不過如果你想去投訴就當我沒說。”
說完朝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直到坐上車,徐朔還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我剛才說話的聲音很大嗎?怎麼都被她聽去了?”
沈逐溪打著方向盤,“你怕什麼?”
“誰怕了?我就是……”徐朔撓撓眉頭,“以後萬一你們……我多尷尬。”
“沒有萬一。”沈逐溪罵他,“你尷尬你活該。”
“不是,那個真是葉涼嗎?怎麼感覺跟那天不一樣了。而且她這麼能懟人的?白瞎了那麼好看一張臉。”
趁著紅燈,徐朔把手機遞到沈逐溪眼前,“你看,活脫脫一個大美人。”
他大概是有什麼製服控。那天在會所並沒有覺得葉涼的美貌有多驚人。可今天怎麼看怎麼覺得不一樣。
照片裡葉涼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頭發紮成一束馬尾,細眉長睫,眉骨特彆好看。尤其是那雙杏核眼,清澈沉靜,靈動得想引人一探究竟。
沈逐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臉都遮住了,好看什麼?”
“你又不是沒看過她的長相。”
沈逐溪麵無表情。
徐朔還在盯著照片看,“你信不信把這張照片發到群裡,絕對會引起轟動。”
“刪了。”
徐朔一怔,“什麼?”
沈逐溪淡淡到,“我讓你把照片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