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接過信封,正要拆開。
外麵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三阿哥,皇上傳您去乾清宮說話!”
是曹寅!
胤祉一慌,手抖了下。
榮妃也是嚇得把信搶過來,然後在屋裡找藏的地方。
最後慌裡慌張地塞到花瓶裡。
大臣和皇子通信,抓住了可大可小啊!
外麵的曹寅也很慌,他在暗處等信,看到榮妃和三阿哥進了寢殿,便豎起耳朵聽著。
沒想到竟然聽到圖海給三阿哥偷偷寫信了,這要是看到筆跡不一樣,立馬露餡啊!
曹寅一慌,就跳出來喊了一聲,然後才後知後覺想起,這算不算‘假傳聖旨’?
啊啊啊但願皇上不要想到這點,顧及他是事急從權!
最重要的是,三阿哥可不要手快把信拆了啊,不然他也活到頭了!
胤祉見額娘藏了信,才強行冷靜,出來見曹寅。
“勞煩曹大人了,奴才這就伺候著三阿哥去乾清宮。”
今天當值的溫鈺聽到動靜,已經準備好胤祉的涼帽和外衣,見他出來就給他穿戴上,再打上遮陽的傘,主仆便出發了。
曹寅見狀,便假意先回去複命,沒有同胤祉一起走。
曹寅有心去把信偷出來,□□妃還在房內沒有出來,曹寅心裡焦急,想了想,還是隱匿行蹤,先回乾清宮稟報去了。
曹寅抄近路,也沒比胤祉快多少。
到了勤政殿,他顧不得裡麵還有大臣在,就說有急事稟報。
康熙愣了愣,還是讓殿內的大臣先回避了,讓曹寅進來。
聽了曹寅稟報之事,康熙心裡一個咯噔。
康熙倒是沒有計較曹寅‘假傳聖旨’,沉吟了一會兒道:“那信還是得拿到手,我先拖住老三,你去設法將信封中物,換成銀票。”
曹寅欲言又止。
“怎麼?”還以為他是沒想到法子支開榮妃。
曹寅小心翼翼道:“奴才鬥膽問一句,皇上您打斷何時告知三阿哥真相啊?如此下去,怕是哪一日三阿哥自己發現真相……”
那估計不是一兩日就能哄好的。
上次兩人因為練武之事騙他,就‘絕交’了好些天才哄好,而這件事好像要嚴重很多很多的樣子。
康熙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他不舍得和胤祉每日無需顧忌身份、無話不談,一來一回當好友通信的感覺。
一旦說了,胤祉生氣,友人也沒得做了。
他之前是想著,等自己以這個汗阿瑪的身份,也和胤祉關係變好,再慢慢告訴他的。
“朕自有打算。”康熙擺擺手說。
但其實他也沒有具體的打算,隻是沒想要這麼快。
曹寅行了告退禮,迅速回慈寧宮去……‘奉旨偷信’了。
……
胤祉走在去乾清宮的路上,就開始察覺出不對。
曹寅出現的時機太詭異了!
怎麼他收到信,曹寅就突然出現在門口呢?
而且平時康熙傳召誰,傳旨的人應該是內監吧?侍衛可以大剌剌地進慈寧宮傳旨嗎?
再者他還在禁足中,汗阿瑪無緣無故把他叫出慈寧宮,去了乾清宮,不是很奇怪嗎?
到了月華門,胤祉腳步一頓,忽然往回跑。
溫鈺不明所以,嚇了一跳,愣了愣才跟上去。
不料三阿哥習了武,又有內力,如今稱得上一句腳下生風,沒一會兒就將他遠遠甩在了後麵。
溫鈺:“……”
胤祉氣喘籲籲跑回自己的寢殿時,發現額娘已經不在房內了,他心頭一突,連忙去看那花瓶。
拿下來,伸手探進去,裡麵信還在。
胤祉想了想,拿出來,直接拆開,卻見是兩張百兩銀票。
信封再往外倒,也沒倒出什麼來,信封上也是空白的,裡裡外外,一個字兒也沒有。
胤祉抿抿唇,把信封和銀票分開,揣進自己懷裡,又出了門。
等他出了門,走遠了,房梁上屏息良久的曹寅才狠狠地鬆了口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好險好險!
三阿哥怎麼會突然跑回來?
還好他動作夠快,換了銀票立馬上了房梁,都沒敢吐息。
胤祉走到慈寧宮門口,才遇到追著他回來的溫鈺。他腳步沒停,又往乾清宮去。
溫鈺:“……!”
嗚嗚,怎麼又回去了?
有什麼事不能事先說一聲嗎?
誰叫他的小主子就是不愛說話呢,隻能認了。
胤祉到了乾清宮勤政殿,康熙眼神閃爍,“朕叫你來,是讓你重新給朕畫一套表情包。你就在旁邊的偏殿畫,畫不好不能回去!”
胤祉:“……”
他拿出紙筆,‘回稟汗阿瑪,我沒帶畫這個的紙筆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