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耀色:“不過你放心,這些事情暗衛都已經稟報給皇上了。”
胤祉點點頭,接著就提筆開始修改。
未幾,費耀色就看到,話本裡原先隻是被禁足一年的皇貴妃,直接被打入冷宮。
膽敢魘鎮、利用逆賊陷害皇子的大臣,株連九族、抄家流放。
費耀色看得拍案叫絕:“哈哈哈這個好啊!簡直大快人心!”
胤祉:[驕傲.jpg]
反正是‘北境國’又不是大清,想怎麼整治反派就怎麼整治,虛構的話本是過了汗阿瑪明路的,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如此,這個故事便整個出來了。
沒多久,費耀色就拿著胤祉的手稿,連夜去了書局,以確保明日這說書的節奏能繼續保持。
這個話本分三日講完,第三日才是最精彩的。
話本講的是那遙遠的北境國,有一個山村少年,名紀恩,小小年紀父母雙亡,靠著鄉鄰接濟才能長大。
有一日,路過山村的幾個江湖人前來借宿,熱情好客的村長便將他們安置在紀恩家的空房裡。
幾人一見紀恩便有些失態,隨後又說他麵相清奇,是大富大貴之相,提出要帶他去享福。
紀恩怕這兩人是拍花子,警惕地求助於村長。村長自然也不信這天上掉餡餅的事兒,他們村裡人都很淳樸,也很團結,很快就集結起來,將這兩個江湖人趕走了。
誰知紀恩一覺醒來,已經被這兩個江湖人劫掠上路,往北境國的京城方向,奔走了八百裡。
他們為了讓紀恩相信跟著他們就能享榮華富貴,一路上都是最好的吃穿伺候著他,還叫他習字、學武。
紀恩一看,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很快便同意了加入他們。
到了京城他才知道,他們是看他長相酷似前朝皇太子,懷疑他正是流落民間的前朝皇孫,於是瞬間正義感充斥胸懷,誓要幫他複國,扶持他做皇帝。
紀恩都懵了,對於自己之前十幾年的人生產生了懷疑,甚至一度飄飄然起來。
可他又想起了村長的話,村長說前朝奸宦當政、民不聊生,是本朝仁政實行,才讓村裡人人都安居樂業,甚至有餘糧養育他一個孤兒。
他的名字叫‘紀恩’,就是要記住所有村人的恩情,還要記得本朝皇帝的恩情!
可如今他身不由己,連名字也硬是叫這些‘義士’給改成了:‘祝以煥’。
紀恩卻不敢忘了自己的名字,他一邊努力讀書習武,一邊偷偷打探這些人的底細。
這些人也是挺有本事的,空口白牙的,光靠話術,就能糾結起幾百‘義士’,讓‘義士’既出了錢還願意賣命。
迷惑得普通百姓傾家蕩產、賣兒賣女也要支持他們。
這哪裡是‘義士’?這是匪徒!
這日,軍師拿來一種極為名貴的紙張,在其上寫下悖逆之言,讓紀恩以皇太孫的身份,對誆騙來的‘義士’們說,這紙張乃是禦用之物,唯皇帝與皇子可用。
紙上內容也叫他念出來,全是以一個皇子的口吻,痛斥本朝皇室的‘罪行’,字字句句都荒唐,可‘義士’們信以為真。
紀恩被逼上了賊船,那麼多人看著他,不得不從。
此後,在‘義士’們的運作下,整個京城都是關於本朝皇室不利的流言。
與此同時,朝中幾位重臣為了打壓與他們有嫌隙的某皇子,隱晦地證實了那張紙上的筆跡確實出自某皇子之手。
這讓他們更加師出有名,‘義士’越來越多,他們甚至還拉攏了朝廷官員。
對於皇室失了民心的趨勢,義士們胸有成竹,開始謀劃奪權大計。
不料就在這個關頭,朝廷大張旗鼓地將一個人斬首示眾於菜場口,那人正是早在七八年前,就自稱前朝三太子的逆賊。
此人逃亡多年,年前被抓,如今秋後斬首示眾。
紀恩這才知道,原來他不是第一個傀儡。
那假‘三太子’被斬首示眾的時候他也去看了,回去後就發了高熱。
這些日子以來,紀恩沒有被榮華富貴迷花了眼,反倒是看清了這些‘義士’騙人的手段與貪慕權勢的醜惡嘴臉。
紀恩不忘初心,經此一遭,更是清醒。
此後他便假意被迷惑,暗中卻開始收集這些名為義士、實為叛賊之人的罪證,摸清他們在京城中所有據點後。
他帶著罪證和情報,直接找到那位被構陷的皇子,投案自首。
皇子稟明當今後,官兵便根據他的情報,成功剿了這一群害人不輕的烏合之眾,解救了無數被欺騙迷惑的百姓於水火之中……
“好!抓得好!”
茶館中,百姓們聽到這裡,一個個拍掌叫好!
說書先生們講得聲情並茂,其中更是將那些主謀者的騙術講得繪聲繪色,令人聽了都會後怕和膽寒的程度。
聽到被騙的百姓被解救,大家自然都鬆了口氣,紛紛叫好。
有人迫不及待地大喊著問:“那些騙人的是不是斬首了?那紀恩應該論功行賞吧?”
“還有那幾個狗官,陷害皇子,也應該處斬吧?”
‘狗官’佟國維在包廂中氣得臉色鐵青,摔了第三套茶碗!
“混賬!到底是誰,敢如此誣陷朝廷命官?”
可他正要下去喊人抓了說書先生,就聽到說書先生道:“至於那幾個狗官,則被皇上抓住了他們魘鎮皇子的罪證……”
佟國維嚇得一頭撞到門框上,“什、什麼……”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