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麵前的紅色紗帳,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個古色古香的房間,紗帳兩側點了對龍鳳花燭,正對麵牆上貼了個大大的囍字,下方木案燃著香爐,旁邊擺放幾碟乾果蜜餞。
布置的像古裝劇裡新人成婚的婚房。
打量了一圈後,衛景翊神情恍惚的走到桌子邊扶住,彎腰摸了摸中槍的腹部,等她再抬手時,掌心已被鮮血染紅。
【宿主,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完了完了,我怎麼跟個傻子宿主綁定了。】
係統在腦子裡喋喋不休的抱怨,跟那些不斷湧現的破碎記憶一起,瘋狂撕扯著衛景翊僅剩不多的理智。
她感覺自己快精神分裂了,扶著疼到快裂開的腦袋,低聲嘶吼:“你給我閉嘴。”
腦子裡的聲音戛然而止,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
衛景翊掀開血跡斑斑的中衣,看向腹部觸目驚心的傷口。
安靜了沒幾秒,係統冷不丁又冒了出來,小心翼翼詢問。
【宿主,你還記得不記得自己中槍了。】
衛景翊沒搭理它,繼續觀察傷口。
她身上的傷口很深很長,但很明顯不是槍傷,更像是被利器劃傷的。
【中槍後你就穿書了,你現在在一本小說裡,隻有完成任務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你現在是女扮男裝頂替兄長身份征戰沙場的將軍,今晚是你和女主的新婚之夜。】
見衛景翊陷入沉思,係統言簡意賅的說明了她現在的身份處境,生怕又被吼著叫閉嘴。
可惜衛景翊還是沒搭理它,低下頭準備撕開裡衣處理傷口,但布料已經和傷口黏連在一起,稍微一扯就不斷湧血。
她眼也不眨,一口氣直接將粘著傷口的衣服扯開,然後找來個燭台,把從女主那搜來的匕首放上去烤。
係統等了半天忍不住嘀咕。
【宿主啊,你能不能給個反應,隨便說句話也行,你這樣顯得我像個傻子。】
衛景翊仍舊不理它,等到匕首燒紅後,毫不猶豫的把匕首按在了傷口上。
寂靜的房間裡,頓時發出皮肉被燒灼的滋滋聲。
難以想象這究竟有多疼,但衛景翊硬是咬牙挺著一聲沒吭,直到止住血,才虛脫的丟下匕首。
係統見狀都嚇噤聲了,雖然它沒有身體,但這種場景光看著都覺得疼。
趴在桌上緩了好一會兒,衛景翊才慢慢將傷口做了簡單包紮。
做完這些後,她終於沙啞著聲音開口:“你知不知道綁架警察會有怎樣的後果。”
係統好氣又好笑。
【什麼綁架,我是你的係統,是你綁定了我。】
說話間,衛景翊已經站了起來,她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走到房間角落的一麵銅鏡前。
當看清銅鏡裡的那張臉時,她差不多已經相信了係統。
鏡子裡的人一襲紅袍身形瘦削,長眉入鬢麵容清雋,肌膚蒼白病態毫無血色,蹙起的眉眼間滿是警惕和疲憊。
跟她有六七分像,但不是她。
短暫愣神後,衛景翊似乎很平靜的接受了現實,抓住重點直切主題:“你剛才說我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儘管匪夷所思,但似乎再沒其他可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