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啦。
繪理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要離開醫院過。
真的。
她從來沒有這麼想念過之前被她萬分嫌棄的,總是笑的如狐狸般不懷好意的竹馬。
“雅治,我想吃蘋果。”
“自己動手。”仁王雅治拒絕。
“我想吃橙子。”
“自己切。”
“葡萄!”
“不用洗,直接吃。”
等到下午放學才從柳蓮二口中知道青梅因為被搶劫所以中刀住院,仁王雅治嚇得魂都要沒了。
他盯著病床上沒心沒肺似乎受傷並不是自己的繪理,把床頭櫃上的果盤朝她一推,淡淡的說道:“吃。”
繪理不買賬。
繪理戲精般往後一倒,可憐巴巴的瞅著不為所動的仁王雅治,希望以此來消滅好友心中的一點點怒火:“可是人家手好痛痛哦。”
仁王雅治撇了她一眼,抬手端起了果盤。
繪理眼睛一亮。
就看見少年把果盤放進了自己懷中。
“你又沒有傷到手。”少年剝了一個葡萄丟入嘴中,滿臉波瀾不驚:“不吃那我就自己吃。”
繪理震驚,抬眼四處尋找柳生比呂士想要求助,卻發現比呂士竟然拿著一本書在陽台上與朝日奈光愉快交談。
這朋友不能做了。
真的不能做了。
身為麵前人的搭檔,竟然放她一個人麵對如此恐怖的仁王雅治。
“噗嗤。”
坐在不遠處沙發上毫無存在感的幸村精市瞬間笑出了聲。
“同桌,你笑什麼?”
見繪理瞬間轉頭幽怨的盯著他,幸村精市善意提醒道:“雅治是在放學後才從蓮二那裡知道你住院的消息呢。”
這話已經不算隱晦了。
繪理瞬間明白,然後就是一臉無奈。
“你是三歲小孩嗎?”
仁王雅治仍然麵無表情的剝了一個橘子:“不,我五歲。”
於是兩個沒長大的孩子就開始了沒營養的“你三歲。”“不,你才三歲。”的無限循環。
不過等夕陽快要落山,少年們紛紛起身告辭時,仁王雅治彆扭的問道:“你一個人在醫院待的住嗎?”
這時繪理才隱隱約約明白仁王雅治與她這麼低齡化拌嘴的用意。
“雖然我很討厭醫院,不過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繪理朝少年們揮了揮手,笑的燦爛毫無陰霾:“快回家吧。”
病房瞬間冷清下來。
朝日奈光也被家裡一個電話給催回去了,現在病房就真的隻剩下她一個人的。
沒有一直粘在她身邊的玉藻,沒有總是待著她目光所及之處的椿,也沒有可以陪她打發時間的晴明。
真的是太安靜了。
刻意忽略了某個小兔崽子的繪理默默地將自己藏進了被窩裡。
睡覺睡覺,睡著了就不會想太多了。
月亮悄悄掛上了柳梢頭。
一抹橘黃色的火焰悄悄的從沒有關緊的窗戶縫隙裡鑽入,在驟然綻放的大片美麗火焰中,化作一個身姿挺拔的人影悄然落在熟睡的女孩身邊。
男人有著張揚的碎金色短發,額前燃燒的澄澈瑰麗的橙紅色火焰也讓那雙眼眸染上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