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帶著人隱藏在樹林裡,心不甘情不願的幫繪理整理風衣的衣領。
“母親您就這麼喜歡那個小矮子嗎?”
竟然要親自來迎接這隻蛞蝓回港黑,要想現在港黑中還沒有人有這個待遇。
他有些委屈的想道。
繪理眯著眼睛看向遠處崖頂上坐在蘭堂墓碑上的少年。
清俊的少年雙手插在衣兜裡,躬身坐在墓碑上,神色平靜任微風吹拂發梢。
“母親!”
太宰治不滿的呼喚道。
繪理回神,無奈的安撫道:“這次是你和林太郎做的有點不厚道了,幫羊與GSS牽線搭橋……我來也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由她這個前任首領親自接中原中也回港口黑手黨,這個消息傳出去後,能讓中原中也迅速的穩定自己在港黑的地位。
既是繪理對他暗藏的幫助,也是為自家兩個孩子不厚道行為的補償。
太宰治自然也是知曉這個道理的,但是他還是不開心的拽著繪理的衣袖,想讓繪理放棄這個想法打道回府。
繪理敷衍的拍了拍他的手,繼續觀察著斷崖上的情況。
在灰發少年走上斷崖後,繪理神色一凜,就見褚發的少年毫無防備的讓曾經的同伴走近自己的身旁。
太宰治興致缺缺的賴在繪理肩上吐槽道:“那隻老鼠那麼重的惡意我在這都能感覺到,可見那隻蛞蝓的智商果然不高呢。”
阻攔不了那種蛞蝓被接回港黑,那就要讓蛞蝓的形象變差,差到讓母親嫌棄就更好了。
瞎吃醋的太宰治暗暗想道,甚至在看見中原中也被捅了一刀的時候做作的說道:“呀,小矮子真弱。”
處在這場一個人的明爭暗鬥風暴裡的繪理痛並快樂著。
在GSS的人從草叢裡冒出來後,繪理拍了拍太宰治靠在她肩上的腦袋,示意他準備上了。
眼前綁著繃帶隻露出一隻鳶色眼睛的棕發少年幼稚的鼓著嘴,帶著人走到了與斷崖一起砸下來的中原中也身旁。
聽著太宰治流利的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的話語,繪理心情複雜。
果然在她養的這幾個孩子裡,隻有紅葉沒有長歪。其他兩個都不知道黑到哪裡去了。
“這幅表情不錯,簡直就像隻野獸。”太宰治嘴角慢慢上揚,吐出的話語卻毫不留情:“也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你呢。”
他的母親是港口黑手黨的高層?
冷汗不斷從鼻尖下顎滑落,中原中也抵抗著老鼠藥帶來的手腳麻痹感,皺著眉想道。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看著蹲在石頭上的太宰治,最終還是有些泄氣的低聲說道:“彆殺了那群孩子。”
“可以。”
太宰治輕巧的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轉身帶著人走上了山崖。
“就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彆傷害那群孩子哦!”
中原中也有些怔然。
“是嗎,連這樣的情況都被你預料到了……”中原中也艱難的直起身子,卻在藥效漸漸蔓延所帶來的無力感低下頭:“從遊戲中心的那通電話開始,為了在同伴心裡埋下對我的猜忌……那個混蛋。”
迤邐的眉眼揚起,嘴角挑起嘲諷的笑容。
“真有種。”
黑色風衣的衣擺出現在視線中。
中原中也以為那個混蛋太宰治又回來了,但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熟悉的女孩。
女孩小巧的身影被黑色風衣所包裹,白色的襯衣一絲不苟的服帖在身上。那種日常時的親切感漸漸消散,隻餘他陌生的淡淡黑暗氣息。
他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喃喃道:
“繪理,你怎麼……”
怎麼會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他的麵前?
繪理捏著少年的下巴抬起,拿出手帕擦拭著他不斷從額角落下的冷汗。
“我替太宰向你道歉,他隻是嘴毒了一點,其實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
睜眼說瞎話的繪理溫聲解釋道,在擦拭完中原中也的冷汗後,她將雙手置於少年的的傷口之上,驅動大空之炎清除他身體裡的毒素。
“你幫那家夥道歉……”
看著讓他的傷口慢慢愈合的火焰,中原中也眼底的不敢置信慢慢消散,歎了口氣苦笑問道:“你也是港黑的人?”
實際上,在看見女孩如今的穿著就可以確定了。
與那混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衣服,除了男式與女式的差彆以外,就沒有任何的差彆。
意外的是,女孩搖頭了。
繪理想了想:“我四年前就離開了港黑,隻能算是一個編外人員吧。”
在港黑裡沒有任何職位,自然隻能算是一個編外成員。
“這次和太宰一起行動,是為了陪來接你一起回港黑。”
已經決定要回到港黑親自教導這孩子的繪理隔著燦爛的火焰,對少年笑的開懷。
“今後就要多多指教了。”
聽見這話的中原中也慢慢的愣住了。
他想,四年前女孩在離開港黑以後,就在那條商業街開了一家蛋糕店,平平淡淡的過自己的生活。
但是在上次他詢問她如果自己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問題後,她應該是去向太宰或者曾經的同僚詢問了這件事,知曉他將要加入港口黑手黨。
於是她也回到了港口黑手黨。
是因為他,繪理才放棄了自己平淡的生活回到港口黑手黨的嗎?
莫名的感情在心底升起。
腹部的傷口在大空之炎的全力發動下慢慢縮小,隻剩下一條淺淺的疤痕。
感到手腳的麻痹感散去,中原中也支著地站起身,眼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