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楚被繪理黑著臉公主抱著,在所有刀劍詫異的目光下離開了大和室。
繪理其實有蠻多問題想要問的,但是在看見懷中的少年一臉連話都懶得說的模樣……
她怒了。
她把少年一把扔在了自己的被褥上,捂著臉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變回去。”
既然不想動的話,還不如變回刀劍乖乖做她的寶具。
被褥上一坨黑漆漆的生物蠕動了一下,最後稍稍抬起了那張白淨的小臉說道:“不想動。”
“你可是刀劍,怎麼能不想動呢?”
與繪理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上滿是無辜,繪理一噎,心裡的怒火消散了那麼一丟丟。
她無奈的蹲下身揪起一束著男孩的長發輕輕的拉了拉:“那為什麼還要化形呢?”
“是世……”
少年緩緩直起身子,張嘴似乎說了什麼,卻詭異的沒發出一丁點聲音。
然後在繪理愕然的目光下,少年慢慢縮水成了三頭身的模樣。
臉上帶著嬰兒肥的男孩眼露震驚的抬起手,本就搖搖欲墜的衣領瞬間滑落到腰際,被眼疾手快的繪理一把抓住裹緊。
見隻要自己一鬆手衣領就會繼續滑下,繪理眼睛瞬間睜大,展開被子把男孩包住抱進了懷裡。
“母親……?”
吞楚茫然的看著自己帶著肉窩窩的雙手,仰頭看著繪理,烏黑滾圓的眼睛裡委屈的神色慢慢溢出。
……
有點可愛。
繪理瞬間狼狽仰頭,眼神飄忽。
吞楚見繪理不看他,一手揪著胸前的被子不讓滑下,另一隻手抓住了繪理的衣袖顫顫巍巍的站起,踮起腳把臉湊到繪理麵前。
“咳。”繪理回過神,伸手把被子在男孩肩上打了個結不讓掉落,然後握住了吞楚的手:“怎麼忽然變小了?”
吞楚繼續張嘴,在確定沒法說出想說的話後,便伸出手指,怨念的指了指上方。
繪理好像明白了什麼,無奈的歎息道:“那先變回刀劍?”
吞楚的肩頭瞬間耷拉了下來,委屈的注視著繪理。
“母親……”
“不想動。”
小孩的聲音清澈透亮,沾染上委屈後更是萌的讓人心驚膽顫的。
繪理瞬間被萌的丟盔棄甲找不著北,直接抱起小孩大手一揮:“沒事!不變回去就不變回去,阿媽養你。”
養養養,寵就是了!
反正都叫母親了,不虧!
絲毫沒有想到少年模樣的吞楚說不想動時,自己黑成包公的臉。
僅僅是變成了小孩模樣態度就轉了一百八十度呢繪理醬。
於是小孩就心安理得的環上了繪理的脖頸,賴在了她的肩頭。
繪理手邊並沒有給小孩穿的衣服。
她思考了一下,連著被子一把抱起吞楚來到了粟田口的部房。
藥研打開門的時候,被懷裡抱著大大一被褥的繪理驚到了,最後定睛一看才看見忽然變小的吞楚。
他陷入了沉默。
“這位……”像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吞楚,藥研糾結了一下,想到聽見吞楚叫繪理母親,便用了尊敬點的稱呼:“這位殿下是怎麼了?”
“因為一些奇怪的原因……吞楚的身體變小了。”
繪理含糊的略過了這個問題,走進部屋把吞楚放下,和藥研說道:“我那沒有適合他的衣服,便想要來借一套。”
“還有,直接叫他吞楚就好了,他是我的佩劍。”
身為佩劍……叫主人母親?
是不是有一些不妥?
藥研驚疑地想到,本想說的話在看見繪理親昵的抱著小孩時,便咽回了肚子裡。
因為繪理自己都沒有表示什麼不滿,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麼。
小短刀們見繪理把那一團被子放在了和室中央,好奇的圍住了隻露出了一個頭的小孩。聽見繪理的請求後,紛紛自告奮勇想要借衣服。
沉穩的藥研上前打開了被子,打量了一圈後又包回原來的樣子沉思道:“秋田的衣服應該勉勉強強合適。”
吞楚在包裹的過於緊實的被子裡動了動,發現很難掙脫開後,便鹹魚的不動了。
想要打扮這個和繪理長相相似小孩的亂斜眼看了看自己一衣櫃的小裙子,遺憾的搖了搖頭。
秋田藤四郎漂亮的藍粉色眼睛一亮,翻出一套自己的內番服遞給吞楚,想要牽起小孩去隔壁換衣服。
可是小孩眼都不眨的躲過了秋田的手,將目光全部投注於繪理的身上。
吞楚仰頭看著繪理,張開了雙手:
“母親幫我穿。”
繪理毫不猶豫的接過了衣服,二話不說抱起小孩去了隔壁。
彆說,自己的臉還真的好看。
更彆說變成男孩子模樣後了。
簡直就是雙倍的暴擊。
如果繪理是刀劍的話,恐怕已經幸福的櫻吹雪了。
被吞楚躲過手的秋田有些失落。
好像主人的佩劍不太喜歡他?
繪理在把秋田的衣服給吞楚套上後,發現秋田的衣服還大了一號。
秋田已經是藤四郎家中最矮的短劍了,而他的衣服穿在吞楚身上,卻仍然鬆鬆垮垮的。
繪理皺著眉頭思考怎麼辦。
但是這個問題在她與吞楚回到粟田口部屋後,就被亂藤四郎貢獻出來的彆針解決了。
不過一直這樣彆著,吞楚穿著肯定是不太舒服的。
所以……
繪理想了想,向麵前的這一群小短褲問道:“有人想和我去一趟萬屋嗎?”
最後因為今天大部分的藤四郎都被安排了內番的緣故,隻有空閒的藥研與繪理一起去。
不能和繪理一起出門,小短刀們肉眼可見的氣氛低沉了下來。
繪理連忙保證自己會帶點心回來。
……
萬屋是時之政府的產業。
在這裡流通的貨幣有兩種,一種叫小判,一種叫甲州金。
原本最初接手這個本丸時,本丸的財政已經赤字到了沒眼看的地步。
後來是繪理帶著燭台切逛萬屋買食材的時候,一個在萬屋開了一家符咒店的審神者眼神狠辣的看見了燭台切身上由繪理親手製作的禦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