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生物。
那就是[鬼]。
以人類的血肉為食,大部分麵容猙獰,擁有著異常的力量,隻有陽光與日輪刀才能殺死他們。
最初是在平安時期就出現了食人鬼的傳聞,當時流傳頗廣甚至引起了恐慌,可流言卻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鬼殺隊,就是在這個時候成立的。
由最初的藤原氏後人,也就是鬼王鬼舞辻無慘的血脈同族所建立。
天照大神親自降臨賜予帶有祂太陽力量的,能夠殺死鬼的礦石,賜予藤原一族產屋敷的姓氏來抑製詛咒,讓鬼殺隊能夠在暗中壯大,最後形成了如今的局勢。
至於鬼舞辻無慘是為什麼會從普通人類變成鬼王的,這在鬼殺隊的曆史上也沒有記載。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並不代表繪理不清楚。
畢竟他們口中視人命如草芥的鬼王,是她親手一點一點從奶娃娃拉扯到大的。
俗話說因果。
她當年在天照神社中抱起了鬼舞辻無慘帶回皇宮中撫養,卻一時疏忽讓邪神趁虛而入,讓自己死在了鬼舞辻無慘手中,這是因。
而鬼舞辻無慘喝下了缺少了青色彼岸花的藥變成了鬼王禍害蒼生,這就是果。
但是說起來……當年她下黃泉從彼岸花手中拿到的那株青色彼岸花,現在在哪裡呢?
繪理坐在樹木高高的枝椏頂端,絞儘腦汁的想要從腦海裡翻出青色彼岸花的下落。
但是沒有,她對青色彼岸花的最後記憶,就是她被天照抱在懷裡,然後彼岸花從袖中滾落。
再怎麼想,也沒有任何記憶了。
於是繪理深吸一口氣,強硬的把腦海中紛亂的思緒甩出,將目光放在腳下的一座小木屋中。
其實今日是鬼殺隊的最終選拔,通過的人便可以獲得屬於自己的日輪刀加入鬼殺隊。
繪理本來想要去旁觀真菰進行考核的,可是才剛剛走出蝶屋,就被匆匆忙忙趕來的主公妻子產屋敷天音給攔下了。
“兩個小孩?”繪理靜靜的聽完了產屋敷天音帶著些許遺憾的敘述:“所以天音,你是想要我把那兩個孩子帶回鬼殺隊嗎?”
產屋敷天音身著一身天藍色的和服,脊背挺得筆直,朝繪理微微躬身:“是的。”
“那兩個孩子才十一歲,在一年前,母親死於肺炎,父親也因為在台風天出門給妻子摘采草藥而跌落山崖身亡……”產屋敷天音歎息道:“在得知消息後,我便數次上門拜訪,然而都被拒之門外。”
失去了父母的孩子隻能豎起一身的刺來保護自己,所以他們抗拒著陌生的,以鬼殺隊名頭找上門來的產屋敷天音。
產屋敷天音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把主意打到外表是小孩模樣的繪理身上。
“這兩個孩子都擁有著無窮儘的潛力,若是他們願意同您回來,那便是再好不過了。若是不願……麻煩您將這些紫藤花禦守交給他們,也能保證些許安全。”
繪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於是就造成了如今她坐在樹上,呆望著小木屋的場景。
但是沒過多久,寂靜就被打破了。
“那個……你為什麼要坐在樹上?”
繪理低頭,就看見一個背著斧子的黑發小孩麵無表情的仰頭看著她。
小孩麵容清秀,頭發由黑向青漸變,隨意的披散在身後。
[兄長時透有一郎性格較為惡劣,但卻是個關心弟弟的好孩子。而弟弟時透無一郎性子孤僻,天生沉默寡言。]
[若是您見到他們,肯定能分辨出來的。]
想必這就是時透無一郎了。
繪理眨了眨眼睛,跳下樹說道:“我迷路了,想要爬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下山的路。”
時透兩兄弟住的地方是山的頂端,四周茂盛的樹木幾乎遮擋了所有下山的路,若不是熟悉這座山的人,絕對會迷路。
果不其然,時透無一郎輕而易舉的就相信了繪理所說的借口。
他轉頭看了看天色:“對著太陽走,就可以下山了。”
性格是有些孤僻。
繪理咂舌。
但她怎麼可能就這麼容易離開呢?
“我在這座山上轉悠了好久,能讓我喝一碗水再下山嗎?”
繪理以最真摯的眼神看著小孩,睫毛撲閃撲閃,端的是一番溫柔無害。
小孩也才十一歲,住在山上鮮少與外人接觸,此時被繪理這麼一盯,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那就和我來吧。”
計劃通。
繪理默默的在心底比了個耶。
“我是跡部繪理,你叫什麼名字?”
“時透無一郎。”
小孩雖然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但是繪理詢問的問題他都有一個一個的回答。
看起來還是蠻好相處的?
不過繪理最後還是連木屋的門都沒有進去。
小孩在把她帶到木屋前時,木屋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了。
與小孩長相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時透有一郎一手扶著門,一手拿著斧子,像是想要出門與時透無一郎一起砍樹。
沒想到自家弟弟站在門外,身後還跟著一個沒見過的女孩。
有一郎狠狠的皺起了眉頭:“無一郎,這是誰?”
“她迷路了,想要喝一碗水再下山。”
時透無一郎用最簡潔的話語說完了原因。
這倒是無傷大雅的小忙,但時透有一郎卻仍然沒有舒展眉頭,握著無一郎的手腕把他拽進了木屋。
大門狠狠的在繪理的麵前拍上,氣流卷起了繪理額前的長發。
繪理摸了摸下巴。
嘛,兩個小孩獨自居住在山上,警惕心強也是難免的。
而房內,有一郎鬆開了無一郎的手,深吸了一口氣教訓道:“無一郎,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把人帶到我們家呢?!”
“如果她是壞人怎麼辦,她對我們有所企圖怎麼辦?你就真的相信她是因為迷路才遇見你,而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嗎?”
時透無一郎張了張嘴:“可是……”
她並不像是壞人。
相反的,她看他的眼神,是與母親相同的柔和安寧。
“沒有可是!”時透有一郎打斷了他的話,進廚房端了一碗水出來遞給無一郎:“就讓她在門口把水喝了,然後就讓她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