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理沒有在路上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與藥研一起趕回了鬼殺隊。
不過很不湊巧,繪理回到鬼殺隊時,發現鬼殺隊好像出現了不小的騷亂。
繪理在亂哄哄四散奔走的隊員中準確的揪住了蝶屋成員的衣擺,一臉疑惑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繪理揪住的蝶屋小姑娘被這忽如其來的動靜嚇得渾身一顫,在發現是坐在輪椅上的繪理在她的身後時,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繪理大人!!!”
小姑娘眼睛一亮,巴拉巴拉如同竹筒倒豆一般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繪理。
“水柱大人在那田蜘蛛山斬殺了下弦五,還帶回來了一個……”小姑娘有些為難的咬了咬唇,抬眼望著繪理小心翼翼的說道:“隨身攜帶著鬼的劍士。”
“隨身攜帶鬼的劍士……?”
繪理緩緩皺眉,重複著小姑娘的話。
下一刻,繪理瞬間鬆開了手。
“藥研,我們去前院。”
而前院此時是一片寂靜。
處於鬼殺隊頂端的九位柱單膝跪在回廊前,對站在回廊陰影處的鬼殺隊主公產屋敷耀哉垂首表示尊敬。
產屋敷耀哉一步步的走到陽光之下,低眸看著麵前這群令他感到驕傲的劍士。
還有被風柱不死川實彌按著腦袋壓在地上的灶門碳治郎。
說起來緣分可真是奇妙。
在他的母親剛剛為鬼殺隊帶來了一部分鬼舞辻無慘的信息後,這位小少年竟然也遇見了鬼舞辻無慘。
產屋敷耀哉將目光落在灶門碳治郎身上,聲音如流水般平靜溫和:“碳治郎君,可是遇見了鬼舞辻無慘呢。”
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
對於與繪理同行的富岡義勇與時透無一郎來說,因為已經親眼見過了鬼舞辻無慘,於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但是其他人不同。
產屋敷耀哉要求他們將曾經見過鬼舞辻無慘的事情保密,等到合適的時候再說出來。而這兩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自然不會違背產屋敷耀哉的囑托。
於是除了前任花柱知道那麼一點點東西以外,其他柱對這件事情便是聞所未聞。
於是這時,剩餘的柱齊刷刷的將視線牢牢的凝固在了灶門碳治郎身上。
“就這樣的一個小子,竟然見過鬼舞辻無慘?”
宇髓天元分外微妙的說道。
“你見過鬼舞辻無慘?是在哪裡見到的,他長什麼樣,能力是什麼,你是怎麼從他手下活下來的?”
一個個問題拋向手足無措的灶門碳治郎,少年慌張的看著麵前幾人,但下一刻,所有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產屋敷耀哉放下舉在唇邊的手指。
“有關於鬼舞辻無慘的問題,碳治郎君可能並不知道多少。”
而有一個人,對鬼舞辻無慘是這個庭院中了解最深的人。
一個人接過了他的話語:“所以,有關於鬼舞辻無慘的事情,可以問我。”
“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產屋敷耀哉輕輕轉頭,對上了剛剛推開庭院門的繪理的雙眸。
繪理撐著藥研藤四郎的手臂站起身,步履穩當的向他們走來。
和輪椅一起被留在原地的藥研藤四郎向在場的所有人微微鞠了一躬,關上了庭院的大門。
時透無一郎的手指微微一動,瞧著產屋敷耀哉向他輕輕點頭後,才起身小跑過去扶住了繪理。
繪理彎唇笑道:“謝謝。”
在場的九位柱中,有四位是繪理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
不過繪理知曉他們的名字。
炎柱煉獄杏壽郎,風柱不死川實彌,蛇柱伊黑小芭內還有戀柱甘露寺蜜璃。
見都沒見過,自然也就不知道被他們的同僚扶著的人到底是誰。
風柱不死川實彌狠皺著眉頭,眼神緊緊的盯著繪理站到了灶門碳治郎身前,一副對站在回廊上的產屋敷耀哉熟視無睹的模樣。
看著繪理身上休閒簡單的寬大衣袍,不死川實彌緊咬著牙關說道:
“你是鬼殺隊的隊員?”
能夠進出鬼殺隊的隻有鍛刀師與隊員,不死川實彌不會蠢到這個都忽略了,但是看著繪理仍然“毫無所覺”的模樣,他的眼睛幾乎都要冒出了火:“身為鬼殺隊的隊員,見到主公不行禮,還自大的說鬼舞辻無慘的問題都可以來問你,你算是什麼?”
他沒看到的是,悲鳴嶼行冥與宇髓天元轉頭,用一副很奇怪的表情對著他。
……
繪理抽了抽嘴角。
這孩子,看起來是個產屋敷吹啊。
不過……
她這次回來,便是做好了要脫下所有馬甲的準備了。
接到過繪理讓鏈鴉送來的信的產屋敷耀哉瞧見繪理微微偏頭看向了他,隻不過一瞬便明了了繪理的意思。
“實彌。”
熟悉的聲音澆滅了不死川實彌心中的怒火,抿唇低頭安靜了下來。
有著黑色短發的女童鬆開了一直攙扶著產屋敷耀哉的手,走入庭中代替了時透無一郎的位置。時透無一郎沒有猶豫的又單膝跪回了原位。
產屋敷耀哉見場麵穩定了下來後,便輕聲向繪理說道:“您又見到了他嗎?”
“嗯,見了一麵。”
繪理彎腰,鉗著灶門碳治郎的下巴抬了起來,打量著這個眉眼清秀的孩子。
而這個看起來還沒有緩過神的孩子直接傻了眼。
如雪鬆般乾淨淩冽的氣息緩緩湊近,柔嫩白皙沒帶任何因為握刀而生繭的手指輕輕的捏著他的下巴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