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越打越激烈,最後竟上升到生死相搏上!台下名為悠的男孩甚至忍不住興奮的喊出聲:“殺了他!”
“領域展——什麼?”
台上的男孩想做什麼,似乎法術被打斷。對戰中的兩人不約而同看一眼台上賀茂保憲的方向,又收回視線盯著對方。
台下的少年啐了口:“竟然將賽場設定成不能使用領域,這樣還叫比試嗎?”
同樣圍觀的加茂優子道:“你還真以為這是戰鬥?這是表演,重點在於殿上人能夠看到我們的能力。領域展開之後,殿上人在領域之外看不到我們的比試,在領域之內,又該如何保證他的安全?倒是保憲的結界越來越精妙,就連這種事都能做到。”
無法展開名為‘領域’的某種法術,雙方隻能進入下一輪法術為輔的肉搏戰。李清明甚至覺得自己實際在看異技格鬥,還是允許使用槍支的那種大亂鬥。
很顯然少年體力跟格鬥能力都遠遠不及成年人,在禪院隆人一手捏著少年脖子,另一手朝他腦袋砸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一輪比賽結束了。
“勝負已分,無需做到這樣地步吧。”
李清明用扇柄抵擋住隆人的拳頭,對殺紅眼的男人輕歎道。
——?!
禪院隆人迅速跳開老遠,驚魂未定的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賽場的人。
完全,沒有感覺!如果當時那扇子不是抵擋他的拳頭,而是砍下他的頭,他都毫無感覺!怎會如此,猶如……猶如幽靈一般!
咒術師對咒力非常敏感,充沛的咒力是他們的戰鬥源泉,而咒——本身來自人類的情緒。隻要是活著的人,就不可能心靜如水,毫無情緒,因而感知咒力等同感知一個人的情緒。
然而,這個人,這個可怕的陰陽師,竟然毫無情緒!他,真的是人類嗎?
李清明對於對方的戒懼毫無所覺,抬頭看向台上:“這樣算禪院一勝?”
台上殿上人看向賀茂保憲,保憲點頭:“可。但是晴明,下次不要突然跳入戰鬥之中,在他們上場之時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李清明當麵不敢頂撞上級,連忙稱是,這才回到之前自己坐的地方。而台上台下的所有人內心已經在沸騰了!
——不、不愧是晴明大人!在晴明大人眼裡,恐怕兩名咒術師的戰鬥就像小孩子打架一樣!能夠輕而易舉介入其中,彈指一般輕鬆的擋住攻擊,肯定用了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法術!太強了,這就是當朝的陰陽助,安倍晴明大人!
名為係的少年下台之後,對自己的兄弟擠出哭喪臉:“輸、輸、輸了!對不起,嗚嗚嗚……”
他的兄弟悠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沒事啦,小意思,我一把將他們兩個全都贏回來!”
但是第二局,殿上人卻安排禪院隆人跟加茂優子比試。大約殿上人通過剛才的比試,也覺得讓小孩貿然跟成年人較量過於兒戲,這回他還是想看一看成年咒術師之間的較量。
沒想到上場之後,加茂優子先說了這樣一段話。
“還真是善良啊,晴明大人,不過您所做的,反倒會讓五條家記恨。你們覺得,為何要在殿前大比這樣重要的場合,讓兩個未成年的小孩上場?”
她的話讓其他人也不禁一愣,沒錯,殿前大比如此重要,不應該派出成年戰力嗎?哪怕那對雙胞他再優秀,也太夠年輕了。
“從剛才的比試來看,他們兩個都隻用了最基礎的五條家咒術而已。雙胞胎從咒術上來說可算一人,咒力也好,法術承受力也好,全部被分攤。隻要他們之中的一個死了,另一個才能成為最優秀的術士。”
女人吐出殘酷的事實,
“五條家是在利用殿前大比來篩選更適合的未來家主。你壞了他們的好事呢,晴明大人。不知道對他們兩個來說,其中一個死去,另一個能活下來變成最強,還是兩個一起作為弱者苟延殘喘,哪個結局更好。”
賀茂保憲冷冷的打斷她:“第二場比試,開始。”
第二輪比賽開始,李清明卻沒什麼觀看的心情了。
他已經意識到,咒術師比陰陽師更瘋狂,在某些層麵的意義上,他們不僅超越了法律,甚至超越了人不該越過的界限。
為了製造更強的家主,犧牲無辜的小孩,這算什麼魔鬼思維模式?什麼叫做雙胞胎從咒術上算一個?生物科學了解一下?哪怕真的有什麼玄學因素在裡麵,也不該打這種主意!
人命,似乎在咒術師眼裡沒有太大分量。也許是他們的工作就是不停拔除詛咒,不停屠殺另一種生命,他們對於自己跟他人的性命也不再如普通人一般認為重要。這是一種意識觀念上的差距,這種差距塑造出一種非人感。
陰陽師在試圖接近普通人,協助普通人,與普通人共同架構出一個和平的統治模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