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毛仔那小子真的會來嗎?”
大宅院子之外,戒備森嚴。一個短發刺蝟頭,大約二十幾歲的青年打個哈欠,隨口問他身邊半蹲下來正在吃飯團的另一人,滿臉米飯的邋遢同伴。
“會吧,反正消息裡是這麼說的,扁瓜。”
……
…………
兩人扭打在一起。
“你叫誰扁瓜啊蠢貨!”
“是你先叫我外號的!說了我不是毛仔,不是!”
被叫做毛仔的男子年紀不大,但是頭發亂糟糟,胡子也一大團炸起來,的確挺像個毛團的。
而另一個被叫做扁瓜的,太過瘦了,肚子凹進去一大塊,配著他那張瘦長臉也的確很像被踩了一腳中間部位的黃瓜。
突然兩人動作一頓,同時看向一個方向,兩人迅速分開擺出對敵架勢。
“還真來了啊,禪院家的叛徒小鬼!”
扁瓜冷聲道。
門前走來的,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懦弱可憐一般,至多才十幾歲的少年。
“對、對不起,”少年抬起頭,臉色蒼白有些病態的祈求,“我……我想見天元大人!”
毛仔嘖了一聲:“彆裝了,我們都聽說了!你是被那個假的禪院家主派來做天元大人的護衛。之後你說是要回去確認真相——你確認真相的方法,就是殺了之前送你回去的護衛嗎?”
少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扁瓜道:“要是真的沒有,你就應該去禪院家說清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果然是準備對天元大人不利!”
少年趕緊解釋:“不、不是!我被禪院家追殺,我伯父想殺了我,因為我爸是上一任家主!我死了他才能坐穩正統家主的位置!我實在想不到辦法了,想著如果懇求天元大人,或許可以讓天元大人跟禦三家的上層溝通!”
扁瓜跟毛仔交換下眼神,這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大家族裡權力鬥爭的戲碼多了去了,他們之前也跟禪院秋蟬打過一段時間交道,雖然沒建立多大信任,但如果真有隱情,也不會完全視而不見。
毛仔有些猶豫:“如果是這樣的話……”
“等一下!”扁瓜注意到問題,“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其他的禦三家,而是要見天元大人?”
少年委屈道:“其他的禦三家我除了你們還認識個誰?他們也不會幫我。”
扁瓜也有些猶豫了,好像是有點道理,沒交情的話誰會去摻和彆的咒術家的事,不怕被打斷腿嗎?禪院秋蟬來請求天元大人出麵,說不定還真能成。隻要天元大人說個好話,禦三家多少還是會給個麵子。
——嘖,難辦了。
秋蟬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靠天元大人,但是秋蟬之前又跟那個冒牌術士有過牽扯,萬一是那個術士派來的奸細,讓他見天元大人就危險了。冒牌術士能占用他人身體,甚至據說還能使用他人的咒術,這太難以分辨了。
“抱歉,職責所在,你想彆的辦法吧!”
扁瓜最終還是拒絕了眼前可憐小鬼的哭訴,一個小鬼的生死沒有天元大人重要!
少年委屈的要哭出來了:“對不起,我必須、必須得見天元大人!”
說罷他直接出招了!禪院家的人擅長操縱影子式神,秋蟬雖然沒有律人天賦好,能召喚出那麼多影子式神,但用影子進行局部實體化攻擊,以及製作非常簡單的影子怪物還是能做得到。
也不知道是他天賦過人,還是兩個護衛依然放了水,總之他還是想辦法拖住了兩個護衛,自己迅速往大宅內跑。
“天元大人!”
一邊跑,少年一邊帶著哭腔喊道。
“請幫助——”
然而他剛進大宅院子內,就看到有人坐在屋前長廊處。
那是一個,白色頭發的少年。
少年本來很隨意的坐在長廊前,如同一隻慵懶的貓科動物在休息。見到來人,眼睛都沒睜,頭也沒抬的冷笑一聲。
“隔著門都聞到臭味了啊,渣滓。”
……少年抬起頭,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為什麼會知道呢?虧我專門等到傷口愈合才來。”
說著,假禪院抬手摸向自己額頭,很多人都認為他的標誌是頭上又一道開顱留下的疤痕,卻不知道如果是在被移植的軀體活著的時候施展術式,過一段時間疤痕可以愈合。為了安全起見他已經很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