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岩彩畫真的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物,它能讓焦躁不安的心態在短時間內迅速鎮靜下來。
許傾讕原本手抖個不停,但直到他畫筆觸碰到畫布上的那一刻,他仿佛找回來了原先的自己。
他蘸取了同色係的紅土粉末調和物,將鳳凰全身的線條重新勾勒了一遍。
又在補充好的畫布漏洞上多加了幾層,防止它們遭到二次損壞。
不斷調色、試色、洗色的過程,讓許傾讕不再焦慮。
他想著,或許,隻有岩彩畫才是真的適合自己的事業。
當《涅槃之鳳》需要修補的最後一塊被濃墨重彩地收筆過後,大門那邊也剛好傳來了門鈴聲。
許傾訟整個人的臉都出現在監視器上,透過大門的聲音和監視器傳來的失真聲音共同重疊。
“哥,開門。”
隨著把手落下的“哢嗒”一聲,許傾訟提著一個不透明的紙袋子走了進來。
他本想將袋子放在餐桌上的,但抬眼便看到亂亂糟糟的餐桌,不由自主地嘖了一聲。
“哥,你也不收拾收拾。”
“沒空收拾,我剛畫完。”
許傾讕順手接過袋子,轉身就放在了茶幾上。
袋子觸碰玻璃時,裡麵的物品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許傾訟沒來得及提醒他要輕拿輕放,許傾讕就先扒開了袋子。
“Petrus?”他將兩瓶乾紅葡萄酒從袋子中取出,輕放在了茶幾上。
窗外隱隱滲透進來的晚霞光,讓這兩瓶葡萄酒的黑紫色彩,顯得更為魅惑。
許傾訟點了點頭,隨後又取出了醒酒器。
“知道你不愛喝啤酒和白酒,就順手從酒櫃裡拿了兩瓶Petrus來了。”
他熟練地開始操作,“知道你好久沒喝了。”
許傾讕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便走進廚房開始洗手。
“吃牛排嗎?”
許傾讕已經係上了圍裙,開始在冰箱裡麵翻翻找找。
見到哥哥要下廚,許傾訟伸著頭喊道:“不吃了,你不是讓我陪你來喝酒嗎?”
他將醒好的葡萄酒倒入高腳杯中,推到許傾讕的座位麵前。
“要是吃上牛排,那就叫吃飯,不叫喝酒了。”
許傾讕笑道:“那倒也是。”
見他落座後,許傾訟好奇地問著:“所以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直說不行,還一定要喝酒才能消愁?”
許傾讕輕抿一口,Petrus獨有的醇香味道在口腔中激蕩。橡木與黑加侖和牛奶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唇齒留香的感覺讓他極為享受。
好酒不必多喝。許傾讕沒有貪杯,而是順著放下,“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猜到……”許傾訟開始回想自己所說的話,隨後大悟道,“你真被開了?!”
“嗯。”
許傾讕已不像當初那麼焦躁了,對於這個已經既定的事實,他已然能夠坦然接受了。
見著自己哥哥不願意針對此事多做解釋,許傾訟咂了咂嘴,很自覺地也沒有多問。
“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許傾讕像是早就有了規劃一般,侃侃道來:“我現在手裡麵還有點兒資金,趁著這段時間,我再去找找新的工作,還是要自己養活自己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