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
他說話仍然還是斷斷續續,“我很高興……”
這句話猶如一陣悶雷,將許傾讕從上至下劈了個透徹。
他像是沒聽清楚許千仞的話,但現在這個情況,讓對方再給自己複述一遍,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許傾讕隻能憑著自己的心去猜測,他手指反指自己,反問著:“我?高興?”
這兩個似乎永遠都不會從許千仞的嘴裡同時說出來的詞,竟然得到了對方微微的點頭回應。
許傾讕內心五味雜陳,過度的震驚,讓他的臉部肌肉不受控製地擠出了一抹笑意。
“怎麼可能啊……”
這個小老頭有多不待見自己,他又不是不知道。
始終生活在藤條鞭笞下的孩子,竟然能夠親眼目睹藤條碎裂的那一天,這內心該受到多麼猛烈的衝擊。
許傾讕一屁股跌坐回原地。
許千仞的狀態是在好轉了,倒是他自己需要緩一緩了。
緩到一半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悄悄地推了開來。
許傾訟躡手躡腳地關上房門,回身的時候,剛好對上了許傾讕注視自己的眼神。
“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比自己預想的時間還要早了一些,許傾讕的思緒拉扯回來了一點,“你自己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處理好了。”
許傾訟點了點頭,“我把重要的事情先交代給秘書了,不重要的全都推後了,全安排好了之後我就來醫院了。”
他伸著頭想要往病床上看,“爸怎麼樣了?”
“醒了。”
許傾讕的話語和許千仞注視的眼神,一同到達了許傾訟的身上。
他一時激動,直接撲在床邊。
“爸!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許傾讕直接替他做了回答:“爸現在說不出來什麼完整的話,你等著他完全恢複好了之後再說。”
“原來是這樣……”
許傾訟長舒了一口氣,拉過自己身後的凳子,在床邊穩穩坐下。
“哥你……”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後知後覺地問著許傾讕,“爸有跟你說什麼嗎?”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告知對方。
這正巧也是他心中的疑惑,倘若許傾訟知道什麼內情,幫著自己解釋兩句開導一下,那也是再好不過了。
“爸說,他見到我來,很高興。”
這句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都有些連接不上的遲疑感。
看著許傾訟倒是沒怎麼吃驚的眼神,他更加篤定了對方知道些什麼,“你們在我背後,是不是說了些什麼?”
許傾訟倒是沒有直接回答哥哥,他的視線先是瞟向了躺在病床上目睹全程的父親。
見對方的眼神是肯定的,許傾訟這才開口慢慢說著。
“其實這次發病之前,爸說過好幾次自己心臟不太舒服了。”
“我有勸過他,要不要及時去醫院做個檢查,但是爸每次都拒絕了。說是要先把集團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處理好,在他還沒有把一些亂攤子完全解決之前,我直接接管整個集團,顯然是不太現實的。”
許傾訟歎了口氣,繼而說道:“爸其實不止一次跟我說過,說你們倆因為商業接管這件事情,不知道吵過多少次架了。有好幾次他在氣頭上,甚至還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