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或許還不適合現在發。
許傾讕長按刪除鍵,已經編輯好的文字便逐個消失。
他抓了抓腦袋,略長的頭發被他撓出來了雞窩的感覺。
“這估計還得過上一段時間。”他把這些來龍去脈簡單地講述了一遍,讓在座的人先了解了一個背景梗概,“她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等以後找個機會,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她接受我之後,再去討論什麼時候帶回家。”
站在許傾讕的角度,自己對於蔚蔚來說還是一切未知的,所以進展就會稍微慢上一些。
但是在蔚蔚看來,他們兩個人的相處已經有過一段時間了,而且相互深知,彼此的各方麵都十分契合。
所以在那天晚上,許傾讕就收到了這樣的一條消息。
蔚蔚:[下個周末,我帶你去見家長吧。]
盯著“見家長”那三個字,許傾讕心中泛起了小小的嘀咕,但他也沒再繼續深究下去,直接迅速給出回複。
許傾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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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許傾讕第二次來到蔚家大院。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蔚蔚這次帶著他,直接打開了彆墅的正門。
“你可能好奇我要帶你見誰吧?”蔚蔚指引著許傾讕進門換鞋,她早就利落地換好,站在一旁解釋著,“我爸媽的牌位都在老宅子裡放著。我原本在想,要不要搬到我那裡去,後來想還是算了。人都走了,還要被我逼著搬家,也挺遭罪的。”
聽著蔚蔚這麼說,許傾讕解開鞋帶的動作微微一滯。
他其實早就想到了“見家長”是這個意思,但沒想到,蔚蔚會對自己產生這樣的評價。
這樣自然流露出來的自卑又自嘲的態度,讓許傾讕的心被緊緊揪起。
他將鞋子收拾好後,便起身握住了蔚蔚的手。
他沒說什麼,但雙手緊握的力量,勝過了所有的言語。
牌位被安置在彆墅的三樓,內部的電梯暫時停用,想要前往三樓,就必須要走旋轉樓梯才能上去。
兩個人手牽著手,甜蜜無間地說著小話,誰都沒有注意到大廳的沙發上,躺著一個渾身毛絨絨的女人。
天氣冷了,懿蓉也不再穿過於暴露的短裙子,來展示自己的魅力了。
此刻的她,正套著一身雪狐絨修身長裙,擺至腳踝的長度,將女人引以為傲的身體曲線完美勾勒了出來。
她窩在沙發上,手中漫不經心地捧著一本金色封皮的小說。
她輕咳了一聲,蔚蔚這才轉身看過去。她微眯起了眼睛,才勉強能夠識彆出封麵上閃到耀眼的花體字。
《Pride and Prejudice》。
傲慢與偏見。
一聲冷笑從蔚蔚嘴邊擠了出來,像是憐憫。
她真能看得懂這本書嗎?
蔚蔚手上的力氣加重了一些,她想要領著沒有回頭的許傾讕,繼續上台階。
“怎麼?帶著人回來了,也不願意給我打聲招呼?”
懿蓉纏綿的聲音響起,聽得蔚蔚生理性惡心。
她不論對誰,都要展現出自己最諂媚的一麵,讓蔚蔚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對她認識的下限。
她將許傾讕的手鬆開,倒是十分坦然地轉過身去。
“為什麼要跟您打招呼呀?”她用詞用得禮貌,“蓉姨,您現在隻不過是在這個老宅子裡借住而已,我沒聽說過房主要跟房客主動打招呼的道理。”
“房客”一詞屬實是把懿蓉氣得不輕。也不知道她是年紀到了,還是心理屬實有些問題,自從蔚長安去世以來,她整個人就變得十分衝動又易怒。
雪狐從沙發上打了個挺,坐了起來。
儘顯奢華的金色小說,被雪狐憤怒地丟了出去。它在地毯上來回打了幾個滾,書的內頁被彎折得難看了起來。
“什麼叫房客?!”
懿蓉眼中噴著火,她雙眼紅紅,倒更像了幾分狐狸模樣。
“這是我跟你爸共同的財產!我想要住多久就能住多久!還輪不到你一個黃毛丫頭來說話!”
聽到這話,蔚蔚慢條斯理地將自己右手食指伸出。她泛著粉紅的指尖停在空中,隨後跟著鐘擺的節奏,一左一右地搖晃了起來。
一秒,一晃。
看著她凸顯傲慢的動作,懿蓉被自己的氣噎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
“蓉姨,我沒記錯的話,您跟我爸不是夫妻吧?”
她的嘴角和她那雙沒有棱角的杏仁眼,都在時時刻刻含著笑,可懿蓉卻感覺不到絲毫善意。
她以最人畜無害的嗓音,說出了讓懿蓉最為崩潰的話語。
“根據遺囑,整個蔚家大院都是劃在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