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鶴看著她,顯然是在等她回答剛剛的問題。
林師師便道:“我的醫術都是我師所授。”
顏鶴:“據我所知,林如海並無這等醫術。”
林師師抬起眼,看著他:“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少有女子敢這般與他對視,她不是佯裝作態,看過來的眼神明亮清正,神態亦是平和淡然。他想起剛才在庭院中,她看他的眼神。她這雙眼睛很奇特,好似能撫平他心中的殺意。那些在體內叫囂著,時刻湧動的狂躁力量,在她看過來的時候,莫名地就收了起來。
他極少能這般,心裡真正感受到寧靜,以至於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姑娘膽子不小,剛剛沒有嚇到嗎?”
如果梁五和梁六在這的話,應當能聽出,此時公子的聲音語氣都變了。
就好似凜冬的深夜忽然多了幾許暗香,推開窗一看,原來是院中的梅花開了,於是這個夜晚就變得不一樣起來。
林師師:“大夫本就不會懼怕屍體。”
在修仙界,殺戮從不是什麼新鮮事,比他更好殺,比他更瘋的人,她都見過。
說到這,林師師又補充一句:“公子放心,不該問的我不會問,不該說的,我不會說。李進也一樣,他雖有些膽小,但為人穩重,心裡是知道輕重的。”
顏鶴看著她道:“我若不放心呢?”
聽起來像是威脅,但他眼裡卻沒有絲毫威脅之意。
林師師打量了他一眼,卻道:“我先為公子把脈吧,若再不治療調理,接下來的幾日,公子定是不會好受。”
顏鶴:“……”
片刻,他轉身,走到椅子那坐下,將手放置旁邊的幾上:“有勞。”
雖梁六的金鱗病是她治好的,之後又多了一個劉世傑,但那二人的金鱗病都屬輕症期,和他完全不一樣。
他的情況不同於任何人,她若診不出來,便不值得他花太多心思,到時召回段金,讓段金去學其醫術便是。
若她能診出來……
林師師坐到茶幾的另一邊,伸出手,手指輕輕落在他的脈搏上。
她的手指微涼,但這種涼意並不冰人,就是剛剛好。
顏鶴垂下眼瞼,看著那隻手,女子的手,和他一比,有些過於纖細,大概一掰就折。在燭火的映照下,她手背的皮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