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思緒還有些黏著,沒聽懂:“?”
“睡著的時候,身旁有人,也自顧自睡。”陸征放下手中的書。
溫白轉了好一會兒,才大概聽懂陸征的意思。
溫白:“我是男的。”
陸征皺了皺眉,他自然知道。
溫白又道:“這裡是我家。”
陸征:“?”
溫白:“所以不用防著誰吧?”
“還是彆人能對我做什麼?”溫白真情實感問。
陸征:“……”
“再說,您也不是彆人啊,我也不會讓陌生人進屋。”
溫白輕巧幾個字,把陸征所有話打了回去。
陸征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不是彆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征心頭複雜,可最後卻隻是無波無瀾,又有些緊張地問了一句:“不是彆人是什麼?”
溫白:“是老板。”
陸征:“…………”
他遲早會被溫白氣死。
陸征也基本認清了一個事實:溫白不喜歡他。
示好是示好,但隻是下屬對老板的示好。
換句話說,哪怕不是他,換個人,也不會有什麼差彆。
這個認知,讓陸征成功黑了臉。
而“老板黑著臉回來了”的消息,很快在東泰傳開。
雖然老板黑臉是例行一事,但這次,已經不是黑臉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渾身上下散發著“給我死”的氣息。
一眾陰差根本連麵都不敢對上,慌裡慌張就去找了諦聽。
諦聽:“是嗎?”
一眾陰差:“……”
“大人您未免過於開心了些。”
“是嗎?”諦聽又說了一句。
“您最好表現得不那麼開心點,”陰差齊齊道,“否則又要一架打到天亮。”
諦聽走到陸征辦公室門口,這次都沒說上話,剛推開門,迎麵就劈來一道風。
諦聽偏身一躲。
嘖。
看來這次是來真的。
“不是說去看元元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諦聽一邊說,一邊往裡走。
陸征沒說話。
諦聽坐在沙發上:“你這表情,不會和溫白說開了吧?”
看起來,不僅是說開了,還被拒絕了。
陸征沒答,掃了諦聽一眼:“為什麼是我和他說開。”
“很顯然,”諦聽聳了聳肩膀,“溫白肯定不會跟你說開。”
他笑了下:“因為他對你,暫時沒這個意思。”
都沒這個意思,談何說開。
陸征:“…………”
“有這個瞪我的功夫,不如想想法子,怎麼追人。”諦聽看著他。
聽到諦聽這麼說,陸征又想起溫白那句“是老板”,就一陣頭疼。
更讓他頭疼的是:“怎麼追?”
諦聽:“陽間的情情愛愛,你該去問陽間人,比如溫白。”
陸征氣極反笑:“你讓我去溫白那裡學追人,然後拿學到的東西,反過來追溫白?”
諦聽:“那不正好,沒有中間商,一步到位。”
陸征指尖火一挑。
諦聽閉了嘴。
“不過,”諦聽想了想,“以溫白的性子,在他對你還保持著下屬對上司的敬、意的時候,你最好不要說得太直接。”
“否則不說沒事,就是有事,他都不會輕易找你。”
聽著那刻意加重的“敬意”二字,陸征差點又想一道掌風劈過去。
但他不得不承認,諦聽的話是對的。
真要直接挑明了心思,以後怕是連話都不能好好說。
諦聽在心裡嘖了兩聲,悠悠抬眸,看著他。
“隻是不讓你說,又沒不讓你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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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來,南、陽兩城最熱鬨的事,就是鐘家丟了半個多世紀的小太爺,找到了,還是在南城找到的。
南、陽兩城一聯動,南城大學就更熱鬨了。
因為誰都知道,鐘雲的兒子鐘昊,未來的“商業巨子”,已經在半個月前,入學了南大。
這天,群裡正在商量百年校慶的事。
班長卻忽然瘋狂@溫白,刷了整整二十多條,沒條後麵還帶了三到十個不等的感歎號。
那架勢,就跟要掀了群似的。
沒把溫白@出來,倒把班裡其他人都炸了出來。
就在大家紛紛表示“當時說阿偉死了都沒這個排麵,今天是怎麼了”的時候,班長突然發了這麼一段。
【程誠:@溫白,小白,你和鐘雲很熟嗎?】
所有人:“???”
鐘雲?哪個鐘雲?不是鐘家那個鐘雲吧?
【這次校慶,我們研究生這邊要幫忙,今天我去找老楊的時候,聽到辦公室裡老師都在討論小白,說本來學校今天早上接到了鐘雲先生的電話,說他校慶那天有安排,不能出席校史館揭牌儀式,會托人送去賀品。
那賀品都在路上了,結果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小白的名字,電話裡就多問了一句,在確定小白是我們南大學生之後,一下子推掉了原定的行程,說一定會出席,還問畢業生會不會回來參加,擺明了就是溫小白會不會參加的意思!
老師這邊都瘋了,我被逮著問了半天,才給放回來!】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