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明孚推了推她,問:“你怎麼了?”
慕思思生氣,紅著眼睛瞪他,聲音委屈得不行:“我才想問你怎麼了,不想讓我吃就明說,搶我的乾嘛……”
慕思思越說越委屈,說得超級大聲的:“我不吃了還不行嗎!”
聞明孚沒出聲。
良久,才把那一小碗東西推給了她,“吃。”
慕思思看見眼前的東西忽然愣住了。
因為這碗裝的全都是聞明孚剛才搶走她的菜,但與之前不同的是,蝦肉的殼被剝開了,魚肉上麵的刺也沒了,聞明孚似乎把菜肴上所有難弄的東西都清理掉了。
慕思思紅著眼抬頭,眼睛裡還彌漫著委屈巴巴的眼淚。
聞明孚用手背給她擦乾,語氣生硬地說道:“不許哭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沒搶你的。”
他們用膳的時候,身邊不習慣有人伺候,慕思思之前吃魚肉差點被刺卡住,哭得淚眼汪汪的,聞明孚差點要砍了禦膳房所有人的腦袋。最後還是慕思思一邊哭一邊攔住了他,聞明孚當時的臉色陰沉得厲害,可最終也沒有殺人,隻讓人把禦膳房所有當值的禦廚推出去打了五十大板。
原本聞明孚還想下令從今以後禦膳房不得再做跟魚有關的食物,但慕思思平日裡很喜歡吃魚,自然是不肯答應的。
最後他隻能選了個折中的法子,讓她偶爾吃上一兩次。
禦膳房自那以後再也不敢用有刺的魚肉,哪怕真的用了,也會想儘辦法把魚刺給剔乾淨。
隻不過聞明孚仍不放心,看見慕思思悶頭吃菜,怕她又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給嗆到,才會把那些需要處理的菜都搶了過來。但是他的表情又一向冷冰冰的,看上去陰鬱得很,十分不好惹,慕思思當然就誤會了聞明孚是故意不想讓她吃飯。
慕思思看著碗裡被處理好的食物,知道聞明孚不是在為剛才的事情向她發脾氣,吸了吸鼻子,但沒有再哭了。
聞明孚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吃飯,小碗裡突然多出來兩塊排骨,他愣了會兒,安靜地看向她。
慕思思怯生生地抬頭,看了眼聞明孚後,將筷子收回去後很快又低下頭來吃菜。
聞明孚重新把菜放回到她的碗裡,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吃,都是你的。”
他的語氣聽上去出奇得耐心與溫柔,慕思思還沒感動多久,就又聽見聞明孚不滿地補充道:“你太瘦了。”
慕思思:“……噢。”
她就知道聞明孚憋了一天,兜兜轉轉的,肯定又會提起這個問題。
慕思思吃完飯後,又被聞明孚哄著喝了一碗糖水,兩塊糕點。最後她實在是吃不下了,聞明孚才停下投喂的動作,自然而然地把慕思思吃剩下的那一小塊糕點解決掉了。
兩人用過午膳,她就又被聞明孚抱了起來,把人放在膝蓋上,然後又低頭親起慕思思。
慕思思被他親得麵紅耳赤,一雙眼睛更像是沾了水光一樣,軟綿綿的。
聞明孚在她快要呼吸不過來時,才不舍地鬆開了她,在慕思思嘴邊流連著,細啄了好幾下。
慕思思身子都快要軟了,連罵聞明孚的力氣都沒了,自暴自棄地靠在他胸膛,小口地呼吸著。
聞明孚的手又熟練地伸進被裹成小團子的厚實衣物裡,動作十分自然地在那小肚子上摸了好幾下。慕思思被他碰得也快沒脾氣了,隻抬頭瞪了眼他,甚至都懶得罵人了。
聞明孚終於感覺到慕思思的確有些胖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清瘦伶仃,什麼手感都沒有,這才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緊接著再麵無表情地摸了下。
那是慕思思最怕癢的地方,她被癢得立即笑出聲來,咯咯地笑著,似是有些忍不住了。
她惱怒地提醒道:“不要再碰了!”
說著,慕思思臉上的惱怒之色瞬間又沒保持住,就立即又被逗得笑出聲來。
聞明孚這才停手,滿意地貼著她的額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終於胖了點。”
慕思思已經懶得再搭理他了,無視了上邊那隻蠢蠢欲動的手,揪住聞明孚的衣襟,把他當人形抱枕繼續休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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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墨紙硯沒了,慕思思自然也就沒有了能抄的地方,於是隻能停下來,等她母親進宮的時候再說。
慕思思渾水摸魚地待了好幾天,感覺這日子越過越舒坦,聞明孚更是整天愛不釋手的摸著她小肚子上的肉。
等到慕思思都快忘了罰抄經書的事情的時候,慕夫人終於拿著令牌進宮了。
她剛走進坤寧宮,就聽見女兒那宛若銀鈴一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天真無邪得很。
慕思思進宮之後,不但沒有被迫因為這複雜的環境而迅速成長起來,反而更加被養得越發嬌氣且無憂無慮。
慕夫人想到把她縱容成這樣的居然是當今天子,更是那位人人畏懼的暴君時,不知為何,心情忽然有點複雜。
而在被宮人們恭敬地迎進去後,又看見女兒比前些日子還要圓潤些的臉蛋後,這種複雜感就更加深了。
他們在家這麼努力地養閨女,都沒能把她給養胖一點。這才進宮多久,居然就已經開始長肉了。
慕思思放下鈴鐺,飛快地朝慕夫人跑來,一把撲進母親懷裡,開心地喚道:“娘!”
慕夫人試圖也像從前一樣抱起她,但是心酸地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抱不動了,再過段時間,可能就是真的抱不起來了。
慕思思讓他們先下去,她親密地攬著母親的手臂,走進殿內。
兩人剛坐下沒多久,慕思思就很小聲地在母親耳邊說道:“娘,我經書被聞明孚……”她似乎想到什麼,怕又被罰,連忙改口:“經書被陛下沒收了,所以現在抄不了了。”
慕夫人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她,想起家中那一堆還沒謄寫完的藏書,摸了摸女兒的頭發,“……那便不抄了吧。”
慕思思愣了愣,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了,她還以為要撒嬌很久才能讓父母同意呢,畢竟以前怎麼耍賴都沒法避免抄書的命運。
慕夫人看著她一臉茫然,心中歎了口氣。
還能怎麼辦,皇上這麼護短,先前那道旨意就差沒指著他們鼻子罵讓他們彆再多管閒事罰他的皇後了。
他們之前還很擔心女兒在宮裡的生活,但照現在看來,皇上對她還是有幾分喜歡的,至少……現在是真心的。
也好,有他護著,慕思思在宮裡也能少吃點苦。
慕思思見她愣神,問:“母親,你怎麼了?”
慕夫人笑了笑,說:“沒事,讓娘看看,思思是不是又長高些了。”
慕思思便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很快起身,繞了個圈子給她看,隨後又窩在母親懷裡,笑嘻嘻問道:“怎麼樣,是不是高啦!”
慕夫人笑容滿麵,故作思考地想了下:“唔……不過好像又胖了?”
慕思思立即泄氣,“每天吃這麼多,不胖才怪呢。”
婦人笑吟吟接道:“胖點好,你以前太瘦了。”
慕思思小嘴一撇,聽見這話還有些不樂意,太胖了就不好了啊。
兩母女正說著話,聞明孚便從殿外走了進來,常春像往常一樣跟在他身後。
聞明孚直接伸手,將人從慕夫人懷裡搶了過去。
慕夫人看了眼自己驟然空下來的懷抱,再看向直接被搶走的女兒,“……”
她向皇帝行禮,見女兒不但沒有起來,反而被陛下神色從容抱在懷裡,直接又帶著她坐在了邊上。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聞明孚低頭看著慕思思,皺眉說道:“怎麼穿得這麼少?”說罷,他又讓人拿了件鬥篷過來,直接就蓋在了慕思思身上,直到把她遮得嚴嚴實實,一點縫隙都露不出來為止。
裹成小團子的慕思思與母親對視一眼,正要轉頭,就被聞明孚按回到懷裡,“亂動什麼。”
慕夫人也隻是來看望女兒的,見聞明孚在此,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再在這邊逗留下去,很快就提出了告辭。
直到寢宮裡又剩下他們兩個人時,聞明孚便十分自然地低頭親她,尖尖的利牙在慕思思嘴唇啃咬著,仿佛在細細品嘗著什麼美食。
慕思思實在是服了,這個人沒事做就喜歡啃兩下他,說了也不聽,她曾經隱晦提起過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人,可聞明孚的腦回路卻不太一樣,以為皇後是害羞了,所以每次他過來,基本上都要把其他宮人趕走,等到殿裡就剩他們兩人,就覺得可以親了。
慕思思鼓著臉,任由著聞明孚把她親得滿臉口水。
但聞明孚親著親著,忽然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見慕思思的耳垂粉粉嫩嫩的,泛著十分漂亮的粉紅色。他出神地盯了幾秒,偏頭過去,將慕思思的耳垂含在了嘴裡。
慕思思低呼一聲,耳垂上的粉色開始逐漸蔓延到了脖頸,這下整個人都被粉紅色彌漫包圍住了。
她氣得掐了一把聞明孚的腰。
聞明孚慢慢地啃咬著,感覺到腰間一陣發麻,他鬆開嘴,拍了拍慕思思的手,聲音略帶低啞地說道:“彆鬨。”那語氣聽著,就好像她是一個多麼不懂事的小孩。
慕思思簡直震驚了,究竟是誰在胡鬨啊。
聞明孚咬完她右邊耳垂,又轉而去咬慕思思左邊的耳朵,等到在上麵一一留下自己的印記之後,他才不舍地鬆開嘴,磨了磨牙齒。
低頭時又看見了慕思思那泛紅的脖子。
聞明孚不由得伸手,碰了碰她粉紅的脖頸,觸感細很好,似是在撫摸著嬌嫩的花瓣。
那冰涼的指尖觸摸上來,慕思思下意識顫抖了下,脖子一縮,就把聞明孚的手也夾住了。
安靜的寢宮似乎響起了一陣輕輕的笑聲。
慕思思紅著臉抬頭,警惕地看向聞明孚,卻看見他仍舊神色蒼白,麵不改色,仿佛剛才的那聲笑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她聽錯了嗎?慕思思困惑地想道。
正在她愣神的時候,聞明孚卻撩開了她的頭發,在慕思思脖子親了親。
聞明孚的唇冰冷又柔軟,就好像冬天落下的初雪一樣,觸碰到時是冰涼的,融化後是輕柔的。
聞明孚輕張嘴,麵無表情地給她脖頸留了個牙印。蓋完戳後,他還伸手去摸了下那淡紅色的小牙口,對此很是滿意,嘴角也抿起了一絲極輕極淺的弧度。
慕思思身上蓋著的鬥篷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個角落裡了,這會兒她整個人都被聞明孚圈在了懷裡,宛若一隻被欺負狠了的小白兔,眼圈更是紅紅的。
當聞明孚的手越來越往下,似乎就要碰到慕思思的衣帶的時候,她很是警惕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宛若隨時都有可能炸毛的小貓一般問道:“你想乾嘛?”
聞明孚一臉不解地看向她:“嗯?”
慕思思臉紅紅的,語氣也磕磕巴巴起來,“你、你碰我衣服乾嘛!”
聞明孚哦了聲,更是不解:“皇後不是冷嗎?”
“……”慕思思聽不懂他這句話了,“我為什麼冷,你心裡沒有點數嗎?”
而且她就算冷,不應該穿衣服嗎?乾嘛解她衣帶!
聞明孚定定地看了她許久,一副拿她很沒有辦法的神情,退讓一步道:“好了,彆鬨。”
他蹭了蹭慕思思的臉龐,似乎在安慰著她。
慕思思看見他這個樣子就就來氣,一把將聞明孚推到在榻上,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口。
坤寧宮安靜了很久很久。
綠由打發其他人下去,讓他們沒有彆的事情不要進來打擾。
常春與坤寧宮的大宮女都在外殿侯著。
突然的,寢宮內響起了一陣笑聲。
熟悉聞明孚的人都能聽出來這究竟是誰的聲音。
常春低垂著頭,麵上的訝異之色早就在第一天聽見陛下那難得的笑聲時,已經消失不見。
皇上在娘娘身邊的時候,好像時常都會在笑。
過了一會兒,聞明孚就被惱羞成怒的慕思思趕了出來。
他的衣襟還有些淩亂,臉上更有著被慕思思咬出來的牙印。
聞明孚被趕走也不生氣,仿佛心情很好,隻是原本還在笑著,但在走出宮殿的那一刻,便瞬間收斂了笑意,對上宮人們又是一副冷冰冰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殺人的模樣。
見此,宮人們更是低垂著頭,不敢亂看。
聞明孚語氣平靜吩咐:“回宮。”
常春應了聲,坤寧宮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恭送皇上離開。
慕思思一個人在宮裡生著悶氣,恨不得把聞明孚痛扁一頓才好。但她心裡清楚,恐怕她的一巴掌還沒扇過去,就又被聞明孚抓住來咬了。
她氣惱地罵著:“聞明孚這個臭人!”
安靜了許久並且剛才想要死機的係統終於得空說話了:“聞明孚是不是不行啊?”
都親成這樣了還不上,嘖嘖嘖……
虧它還想休眠一陣呢。
慕思思茫然了一陣,不懂就問:“什麼不行……”
她話還沒問完,忽然反應過來,更加羞惱地說道:“小係,你也學壞了!!!”
係統哈哈大笑起來。
慕思思在這邊氣憤得不行,聞明孚卻心情好得很,他回到養心殿後,想了想,又從懷裡翻出來一張裹緊的手帕。
手帕上繡有一朵薔薇花,是聞明孚先前從慕思思手邊拿的。
他慢慢將帕子打開,裡麵裝了幾根烏黑的發絲。
聞明孚看著它們,伸手碰了下,指尖落在發絲上時,竟又再次走神了。
常春在旁邊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隨後見陛下看著手帕上的東西發呆,小心翼翼地放輕了點動作。
良久,聞明孚眼瞼動了動,他收回手,把慕思思的頭發放進了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裡。
常春得了空,恭敬地問道:“陛下,需要讓敬事房記錄一下嗎?”
聞明孚收回注意力,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他,皺眉道:“記錄什麼?”
常春愣住。
這……陛下出來的時候,明明手上臉上甚至脖子那塊都有娘娘撓出來的印記,難道他們還沒……
聞明孚見他沉默不語,語氣更是不耐:“支支吾吾的做什麼,啞巴了?”
常春一聽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哪敢說出心裡話來,連忙跪了下來,顫聲回答道:“沒,沒有……奴才方才就是多嘴一問。”
聞明孚冷冷地盯著他,越發覺得莫名其妙起來。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但也沒說什麼,隻神色不悅地罵道:“滾出去。”
常春立馬聽話地滾了出去。
聞明孚看著養心殿,忽然覺得這裡好像有些空了。
他翻了下奏折,自顧自地說道:“讓皇後住進來好了。”
也省得坤寧宮那些人怠慢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有一種冷,叫男主覺得你冷
有一種受欺負,叫男主覺得你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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