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樂了:“呦嗬……小團子厲害啊,這你都知道?”
如意團子揚起小臉兒,雙下巴上的肉顫巍巍:“那當然了,我有法力的嘛!”
“那你能看到其他人的來世嗎?”青山問道。
“當……當然能啦!不過彆人來世與我何乾,我為什麼要看啊?”
青山在醫院裡待過那麼多年,從實習大夫乾到主治醫師,成天和形形色色的患者打交道,察言觀色的功夫早練出來了,一看團子這幅模樣就知道他沒說實話。
青山也不吱聲,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胖團子,臉上帶著微笑,表情分明在說:
“我不說話,你繼續吹。”
人之初性本善,如意現在是個單純、有羞恥心的好器靈,和十幾年後那個臉皮厚過城牆拐角的嘴炮王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因此他在青山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扭捏了一會兒就紅了臉,招了實話:
“……我現在隻能預見主人,因為我身體裡有主人一絲魂魄,所以能感覺到。
彆人的還不行,等我進階之後才可以用法力扶乩卜算。
但是輕易也算不得,窺探天機會遭反噬。”
青山繼續問道:
“你知道玄徽子轉世去了哪裡嗎?”
團子皺著眉頭,一副為難的樣子:
“不知道,呃……還沒生……”
青山又不懂了:
“你剛剛不是說已經轉世了嗎?怎麼又沒生下來?”
如意團子抓了抓頭發,一張小臉皺成了十八個褶的狗不理包子:
“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是……就是……就好像你重生一樣!
你死了,但是卻回到20年前,主人也死了,但是他還在投胎的路上,還沒出現。”
青山懂了。
原來人投胎轉世就好像一頭紮進時間的河流,被河水裹挾著由現在去往未來,什麼時候上岸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出現在人世上。
有的人運氣好,撲騰幾下就離了水;
有的人卻在河裡浮浮沉沉,再世為人已經時移世易,滄海變桑田。
而她,嗬嗬,逆流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