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響起紮西猶豫的聲音。他去給駱聞遠打飯,首長從昨天開始就吃不下東西,他吩咐小夥房給做點容易消化的米粥,回來看見首長房間的門開著,他往裡一看,好家夥,這誰啊,敢坐首長的床!
他是駱聞遠的勤務兵,最了解駱聞遠的習慣:首長從來不讓彆人碰他的床,床鋪都是自己整理,碰都不讓紮西碰。那人身上的迷彩服沒有軍銜,怎麼有點像來軍訓的學生呢?
“進來。”
青山看來了個小戰士,年紀不大,皮膚黝黑,臉蛋上還有兩坨高原紅,手裡提著個軍綠色保溫桶。原來是去打飯了,怪不得她在門口沒看見人。
“首長,小夥房做了米粥,您喝點吧!”
“放下吧。”
青山心裡嘖嘖,當領導就是好,都有自己的小夥房,隨時都能開夥做飯吃。
從紮西進門,青山一直穩穩地坐著,沒有起來的意思,看小戰士眼睛一直往她這裡瞟,青山大大方方地衝他點點頭,露出兩個小梨渦。紮西臉上的高原紅又擴大了一圈,扭過臉直視前方,整個人要多僵硬有多僵硬,同手同腳地走過去把保溫桶放在桌子上。
紮西心裡驚訝,這人還真是來軍訓的學生啊!
“首、首長,她……”
紮西本來是白和正的勤務兵,後來為了照顧駱聞遠起居,被安排在他身邊。駱聞遠雖然受傷,但是一般的內務都能自己打理,不怎麼麻煩紮西。不過紮西牢牢記得白和正對他的囑咐——照顧好駱首長,負責首長的警戒保衛工作。
他知道駱首長不喜歡外人來訪,所以想問問駱聞遠用不用趕這個學生走,哪知道駱聞遠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話:
“她是來送東西的,等會就走,你出去吧,把門開著。”
“是!”
紮西腳跟一碰,敬了個禮,出去站崗了。
青山看紮西走了,衝駱聞遠一笑,舉起手裡的小藥箱:
“首長,我們開始換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