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再招升起火堆,守著劉舸洋從傍晚坐到天黑,兩頓飯沒吃愣是不覺得餓。看著劉舸洋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和淺快的呼吸,牛再招總算知道什麼叫心似油烹。
天黑後不一會兒,山裡就下起暴雨,儘管有茂密寬大的樹冠擋著,地麵流淌過來的雨水和泥漿很快就把二人立身之地浸濕,篝火也越來越小,沒了乾柴添,慢慢熄滅。黑暗重新籠罩過來,牛再招脫下身上半乾的外套,蓋在劉舸洋腿上,摟過他的上半身,隻覺得劉舸洋冷得像個冰塊,好像隨著體溫的下降,他的生命力也慢慢流逝。
牛再招一邊摩挲著劉舸洋的手臂,一邊默默祈禱,希望陳青山能夠通知搜救隊救他們。
她心裡有兩個小人兒在針鋒相對,理性的那個說:
牛再招你彆傻了,落龍山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來個五百人的搜救隊,散在原始森林裡也是滄海一粟,彆說找人,不把自己弄丟就算好的!落龍山暴雨之後多泥石流和山洪,為了搜救隊員的自身安全,也不會冒著雨找人,劉舸洋沒救了!
而另一個感性的小人卻安慰道:
牛再招彆害怕,陳青山會通知西南大學的,王教授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們!
理性的小人滿臉不屑:
笨蛋,難道王教授就敢冒著暴雨進山了?就算他敢,以實驗室微薄的人力,能找得到人嗎?看劉舸洋的臉色,再有幾個小時得不到醫療救助,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