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可臉色微白地將目光重新移回到墨司臣身上,卻見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在用手帕輕輕擦著手,他臉上的表情太過平靜,仿若剛剛動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這還是顏可第一次看見他對彆人動手的模樣,而且由於剛剛他出手太快,她甚至都沒看清楚他是從哪裡抽出匕首的。
所以比起他對彆人來說,顏可有理由相信他之前對她真的算得上是相當友善了……
肖小瞳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有點小太妹的樣子,此刻聽著花爺那殺豬般的慘叫聲,這會兒也不禁有點腿軟。
她緊緊地抱著顏可的手,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向來乖巧懂事的顏可怎麼會和墨司臣這樣的人扯上關係。
墨錦蓮見墨司臣竟敢當著她的麵對她的人動手,臉上怒氣更盛,頓時拍桌而起,冷聲質問:“墨司臣,你什麼意思!”
墨司臣淡漠的視線從她臉上掠過,神色懨懨,也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垂眸睨著趴在桌上痛得汗水不停往下掉的花爺,冷漠地開口,“如果還想要你的另一隻手,就說清楚這個警察為什麼會死在這兒?”
花爺痛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卻不敢動已經受傷的手半分,他喘著粗氣,梗著脖子抬頭,還嘴硬地反問:“九爺,你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墨司臣薄薄的眼皮微抬,墨色的瞳孔裡落了稀碎冷光,他從一旁的十四手裡接過一本厚厚的筆記本,冷白的指尖輕翻紙頁,紙張翻閱時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然而就是這點聲響,此刻卻仿若驚雷般重重砸在花爺的心上。
在看到這本筆記的刹那,花爺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褪去,因為那本筆記上記錄的都是他這些年買賣人口的最要命的證據。
本子上記錄了所有買家的信息以及售出的那些人的信息,隻要隨便拉出一個來指認他,他跑都跑不掉。
當初因為一開始就是用的就是紙質記錄,後來又擔心電腦的數據會有丟失的風險,所以哪怕後來有了電子版,花爺還是習慣性地紙質記錄延續了下來。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些紙質記錄最後竟然會成為他牢底坐穿的證據。
“你可以繼續狡辯,但我的耐心有限。”墨司臣將那本筆記扔在他麵前,微皺的眉宇明顯地透露出幾分不耐煩。
花爺麵如死灰,他也知道如今多說無益,因此隻能求助地看向墨錦蓮,奢望他選擇的主子還能救他。
此刻墨錦蓮就算是再蠢,也意識到她的人是真的犯了事,但退一步說這個會所本身也不乾淨,這也是花爺敢碰這些違法的東西的根本原因,而且花爺做的事情,她多少也知道一點,隻不過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如今墨司臣親自帶人來查她的場子,擺明了就是不給她麵子。
她沉著臉正想強行逼墨司臣放人,但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恰好在這時一群警察推門而進,高昂嘹亮的聲音在寬敞的空間中回蕩,“彆動!警察!!”
身著藏青色警服,戴著鑲嵌正義徽章警帽的警察一擁而入,迅速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包圍了!
普通人一見到警察就像見到了救星,那種天然的信任感油然而生,立馬烏泱泱地跑上前去自證清白,表明自己真不是人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