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一頓，露出了心虛難為情的神色。
“周總監，我想該道歉的人不是他，也不是應該和我道歉，索性今天沒出事情，一條人命，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付宸予掃了眼縮在一旁的顏珍曦，冷靜又沉穩地道。
付宸予說不出難聽的話，可句句在理，字字珠璣。
“是是是，您說的是，是我們監管不力。”周總監頷首頻頻點頭。
“該向誰道歉，您知道吧？”付宸予餘光瞥了眼顏珍曦。
一眾人露出了訝異的神色，連具曉都睜大眼睛感慨自家藝人什麼時候這麼愛主持公道，他知道付宸予心善又有原則，可責備幾句就好了，當這麼多人麵讓總負責人給一個群演道歉，這不是打人臉嗎？
不過周總監的確差人家一句道歉。
顏珍曦微愣了愣，男人側顏清雋，被水浸濕的古裝長發垂在身後，更加增添了君子如玉的高雅氣息，溫柔地擊中她的心臟。
他不應該很討厭她才對嗎？為什麼還會為她爭取公平的待遇？
顏珍曦心裡五味雜陳的，明明是自己推開了他，可為什麼還要維護她？
付宸予，你知不知道這樣很犯規。
周總監歎了口氣，來到顏珍曦麵前，隨意掃了一眼她，不走心地說道：“不好意思了，我們沒有核查好。”
顏珍曦也不是揪著錯就不放的性格，既然總監都當這麼多人麵給她道歉了，也沒必要為難彆人。
顏珍曦隻是麵無表情的搖搖頭，但不想回應他不走心的道歉。
周總監說完就離開了，人群也漸漸離散。
顏珍曦小心地看了眼還留在原地的付宸予，清冷的側顏在月光下有種憂鬱的破碎感，讓人不敢靠近。
顏珍曦往前小走了幾步，和他保持著合理的距離，謹慎開口：“謝謝你，還有你的衣服。”
顏珍曦想了半天，自己能感謝他的好像也隻有這一句無力的謝謝。
她將羽絨服脫下來，雙手遞給他。
他畢竟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衣服借給一個來路不明的群演穿的確不妥，粉絲會爆炸的，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付宸予聞聲側頭，眼前的女孩低著頭，被水浸濕的劉海貼在額頭兩邊，露出她小巧精致的鵝蛋臉，濃密的長睫毛下，一雙小貓似的大眼睛仍舊像四年前那樣生動活潑，可麵上缺了許多笑容。
眼裡獨屬於青春的清澈單純還沒有褪去，算一算，她今年也不過二十一歲，普通孩子大學剛剛畢業的年紀，如果她不去K國當練習生的話。
想到這裡付宸予莫名有些煩躁，語調偏冷，“我不穿彆人穿臟的衣服。”
“噢，對。”顏珍曦呢喃，按他的性格確實可能會嫌棄被她弄臟的衣服。
可這件羽絨服少說也要大幾萬，為了救她還損失了一件羽絨服，於情於理都讓她過意不去。
“那我洗一洗，托導演帶給你方便嗎？”顏珍曦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是比和陌生人相處還要尷尬的處境。
付宸予挪開視線，“不必，我不想看到任何與你有關的物品。”
顏珍曦愣住，淡淡的一句話卻像一把利刃紮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