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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誕生時——第八章
顏珍曦頓住了腳步，卻沒有轉身。
“還有紙條。”隻聽男人毫無一絲溫度的聲音說道，顏珍曦抓著紙袋的手緊了緊，連她想要的東西都不肯留給她。
其他付宸予手寫給她的紙條已經找不到了，可能是彆人幫她清理抽屜時被當作垃圾扔了，她那天在房車裡看見才忍不住順走，那本來是她的東西。
顏珍曦僵硬地站著，猶豫了片刻，“那是你寫給我的。”
“那是我寫給四年前的珍曦，不是你。”
一句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入顏珍曦的心口。
四年前的珍曦，不是自己……
這句話的殺傷力將她的複雜的情感推向了頂峰，這像是在和她劃清界限，她再次收到了強烈的訊息——他恨她。
顏珍曦忍住哽咽的聲音，著急忙慌地扒開包包的扣鎖，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微皺卷邊的紙條。
普通的便利貼紙，上麵雋永有力的筆鋒很抓人眼球，仿佛將她拉回了收到禮物那時的難以言表的喜悅之情。
她抽了抽鼻子，遞給他，轉身離開。
打開門，顏珍曦迎麵撞見了扶在門上的具曉，他抱歉地笑笑，繼而發現顏珍曦微紅的鼻頭和唇邊的淚痕，愣了愣。
“你……”他還沒有說完，顏珍曦就急步離開，她沒心情回複他。
她很後悔當年為什麼急匆匆跟著一個陌生的經紀人就去了K國，她後悔連道聲再見都沒時間。而他的出現一遍遍鞭笞著她的悔恨之心。
顏珍曦一路小跑著，風在耳邊吹，淚在眼角向後飛，出了體育場的大門，她才停下來，在廣袤的大街上喘著粗氣，熱鬨聚集的街頭，她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反而很陌生。
她雙目失神地走在街頭，她回來了，可是這裡反而陌生了，她曾經最喜歡的人也對她那麼陌生。
具曉微詫地看著女生飛奔離開的背影，又回過來看看付宸予，疲倦地靠在化妝台前，修長的指尖玩轉著一張拍立得照片，無神地看著前方，像是有許多心事。
“宸予，我說你倆這孽緣真是編輯都不敢寫……”
“哥，我累了，你先出去。”付宸予打斷了具曉的話，後者識趣地點點頭，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退出了化妝間。
付宸予垂眸看看這張泛黃的照片，當年他不想給顏珍曦這張照片是因為自己不想承認自己冰冷的心對她的軟磨硬泡有些動搖，他一個高三的模範生怎麼會對一個高一的小女生動心？
最後證明，是他輸了。
“四年了，還是輸給你。”付宸予打開手機鎖屏，撥號按鍵上完整的十一個數字，是自己既沒有存也沒有撥出去的號碼。
不知為什麼，那天隻聽了一遍就記住了她的電話號碼，他想忘記卻隻是記得更牢。
他不隻輸了，而是輸得徹徹底底。
*
新年的鐘聲敲響，海市外圍瞬間響起了連續的禮炮聲，燦爛的煙花在夜空斑斕綻放，熱鬨非凡。
顏珍曦窩在自己在海市租住的小屋，隔壁房間傳來酒杯碰撞的清脆聲，和她冷清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