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顏珍曦還沒說完,隻見男人長腿彎曲蹲在她麵前。
顏珍曦一愣,都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男人視線落在她小腿旁,她縮了縮腿,卻被男人遏住。
“彆動。”他寬大的手掌將她的小腿一整個握在手心,撩起她的褲管,隻見她膝蓋處青青紫紫的一大片淤青,剛剛摔的紅色也有,快好的黃色也有,渾然像是有人給她的膝蓋畫了一副油畫。
男人的眉頭似乎微不可察地小皺了一下,語氣中有些躁鬱,“怎麼搞成這樣?”
“我皮膚敏感,你、你知道的。”顏珍曦回他,她皮膚嫩白,小磕小碰都會在皮膚上留下印記,更彆說總是跪著做舞蹈動作了。
高中的時候,她活潑好動,付宸予怕她磕著碰著,總是習慣性地隨身帶一小條藥膏。
兩人好似都想起了這事,無言地沉默了一小會兒。
“舞蹈室是不允許你戴護膝?”男人眼裡的責備易見,“既然知道自己容易淤青,你晚上回去不會處理?”
“我,我……”顏珍曦落寞地咬咬唇,以前有付宸予幫她處理,隻有他關心自己的小磕小碰,後來她去了國外,沒人幫她處理了。
她想他,總是想起他給她上藥時的樣子,像是戒不掉的癮,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無法忘記,隻有對傷痛視而不見,才不會那麼想他。
“我習慣了。”顏珍曦搪塞過去。
“麻煩你愛惜自己,也體諒下身邊關心你的人。”付宸予想起剛才在食堂門口談話的兩個女生。
男人微涼的指尖輕輕壓在紫色的淤塊上,不痛卻很清涼。
“我受傷了關身邊人什麼事?”顏珍曦沒解,和身邊人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彆人害她受傷的。
男人頓了頓,輕嗤一聲,“顏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看來身邊人對你都不重要。”
顏珍曦心裡咯噔一跳,心裡泛出一股苦澀的味道,無言反駁。
被他說中了,她當年那麼狠心離開,對誰都不曾在意。
她像含著一顆檸檬,酸得發痛。
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條新藥膏,挺昂貴的也很有效的一個牌子,也是當年付宸予為她準備的那個牌子,國內買不到,顏珍曦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
她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他還有這種藥膏,四年了,這藥的包裝也從紅色改成了黑色。
她眼眶微微發燙,卻還是忍了回去。
“我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做任何決定都不通知彆人?”男人氣場逼人,可手上的動作卻一直很輕柔。
當年她走的急,沒有提前告知過任何人。
顏珍曦看著男人白玉似的修長的指尖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膝蓋,低著頭無言,沒有注意到男人眼中淡淡的波瀾。
付宸予幫她上完藥後,將她的褲腿放了下來,男人起身將藥膏遞給了她。“一日三次,我不想聽到外麵人說公司虧待藝人。”
顏珍曦抬眼仰望男人清冷的側顏,神色淡漠而疏離,白光打在他身上,像顆星辰那樣燦爛也那樣遙遠。
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