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下車太急太慌,包和電腦都掉在了陸離車上。
那小夥一時沒反應過來許秋來怎麼會認識他,傻乎乎起身才發現,桌麵上擺的數學教案寫了自己大名。
趙老師隔空瞪他一眼,他無辜地聳肩攤手。
奇怪得很,這姑娘看上去就小他許多,支使起人氣勢卻一點也不弱,穿衣打扮都不是什麼牌子貨,但她不慌不忙在他的位子坐下,敲著他的鍵盤,仿佛那本來就是她的座位一般。
一般學校都使用局域網,校內IP去找監控主機簡直事倍功倍,還省了許秋來綁馬的時間。
沒到兩分鐘,她就拿到了監控主機權限,學校保安室也根本沒什麼安全意識,管理員用戶名都還是初始狀態,密碼連個數字加英文都沒設,解開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找到那個時段的教室監控,她先給自己留個備份上傳,然後才叫人:“自己過來看吧。”
趙老師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情不願屈尊挪腿,然後就在電腦裡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兩個孩子在下麵打架的時候,她全程在講台玩手機沒抬過頭。
而且,監控畫麵裡確實是蔣臣臣先摔了秋甜的文具盒,秋甜以牙還牙砸了對方的作業本和書包,然後就被蔣臣臣撿起鐵皮文具盒敲了悶棍,接著,秋來大概是生氣了,把人推倒騎那小子身上一頓亂揍,那小子嗓門大,聽見哭,趙老師才終於放下手機,不分青紅皂白指著秋甜罵。
難怪不給她看監控呢。許秋來冷笑,“現在能道歉了?”
“不管出發點是什麼,打人就是不對,我在教導學生,許秋甜家長你這是什麼態度?”
“不知道拿著這段監控去教委投訴,學校又是個什麼態度。”
趙老師氣得發抖:“你威脅我?”
“瞪我沒用,向我妹妹道歉。”
這一次,許秋來徹底斂起笑意,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命令式。她把進門時候趙老師對秋甜說的話,又還給了她。
*
秋甜最終還是收到了老師和蔣臣臣的道歉,儘管他們可能沒有那麼樂意。
大獲全勝,她跟著姐姐抬頭挺胸走出辦公室。中間蔣臣臣的爸爸還追上來,試圖跟秋來搭訕,問她是不是附近藝術學院的,還邀請她出演什麼電影什麼配角,被秋來毫不猶豫冷漠拒絕。
秋甜不喜歡他,覺得他油光水滑的頭發像是抹了半斤豬油,她覺得自己的姐姐真帥。
但秋來自從走出辦公室就沒再和她說過話,秋甜有點慌,幾次想去拉姐姐的手,都被她躲開。快走到校門口時,秋甜小跑才能跟上她,終於忍不住委屈叫出聲,“姐姐等等我,彆生我的氣了。”
秋來長歎一口氣,轉回身,“許秋甜,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生氣嗎?”
“知道,我做錯了事。”
“錯在哪裡了?”
“我不應該打人,打了人也應該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不應該不說話,”這孩子認錯時候一向從善如流。
“那你為什麼不解釋?”
這句話問出口,秋甜又沉默了,就在秋來恨鐵不成鋼轉身要走時,秋甜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來。
小家夥哭得臉都漲紅了,眼淚鼻涕混在一起,“蔣臣臣說我沒有爸爸媽媽,是沒有家教的孩子,叫大家不要和我玩。”
這世界上可能也隻有血脈的力量能叫人如此感同身受,許秋來被她哭得心肝都在顫。
她把妹妹擁入腰間,沉聲告訴她:“誰說你沒有爸爸媽媽,你爸爸是最偉大的安全科學家,你媽媽是最了不起的數學教授,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嘲笑你,你也決不會被三兩句嘲笑打倒。”
“秋甜你記住,不要給彆人選擇你的權利,你才是那個選擇要不要和他們玩的人,懂嗎?”
秋甜似懂非懂地點頭。
許秋來拿出手帕叫她自己把眼淚擦乾淨,俯身低頭,在妹妹破皮的額頭上吹了吹,“疼不疼?”
“疼,”想了想秋甜又搖頭:“現在不疼了。”
小女孩滿頭的卷毛亂翹,眼睛裡是閃著未乾的淚痕,氣沒喘勻,連著渾身抽噎個不停,秋來用手指幫她理了理,重新紮成兩顆小丸子。
然後示意她站到花壇邊緣,轉過身把她背在背上,一步一步朝前走。
耳邊的抽泣聲漸漸小了,秋甜的臉頰安靜伏在她肩頭。小孩子用力哭完之後就想睡覺。其實一個八歲的孩子背在身上挺沉的,但秋來最終也沒把妹妹叫醒下來自己走。
她沒注意到,身後有輛車在馬路上跟了好久。
*
西裝保鏢男很奇怪,陸離明明是下車去還包的,怎麼走到校門口站一會兒,又原封不動地拎了回來。
“我看她們挺累的,要把人叫上車嗎?”
“算了,改天還也是一樣。”陸離低頭,把車窗升上。
他不想打破那麼溫情的一刻。
許秋來的包是兩年前很舊的款式了,黑色,當年的品牌限量版,大小正好夠裝一台十五寸電腦,他櫃底有個差不多的。
皮質外殼上貼了幾張卡通史迪仔,和包很不搭調,但貼紙即便磨花了,主人也沒有將它撕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彩虹屁在評論區提前幫我完成了這個願望,你們也太可愛了叭哈哈哈,說不定有彆的讀者進來看到評論區,超期待把文點開然後超失望關掉,然後說這個不要臉的作者居然想出這種辦法包裝評論區曲線救國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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