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她的敵意,利風顯得十分友善,他聳肩:“放輕鬆,我們不是敵人,我沒有任何威脅你的意思。隻是有個想法,你想聽聽看嗎?”
利風在自習室長廊的椅子上坐下,抬手請她在對麵落座。
許秋來默不作聲盯著他,唇角緊繃,許久才走動,屁股稍微搭著椅子邊緣坐下來。
剛坐穩,她隻聽利風拋出石破天驚的一句話,“你想搞垮啟辰,季家應該也在你的複仇名單裡吧,他們聯手害你家破人亡,無論什麼下場都算罪有應得,我想幫你。”
“你在說什麼?”
許秋來眉頭皺緊,她的神經沒有因為聽到這句話放鬆下來,反而更警惕。利風了解的,居然比她想象的還多得多!他還知道些什麼?
“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裝傻,齊進和程峰接二連三出事,不就是你費勁心力的傑作嗎?我都知道的,我向你保證,不會從任何渠道、向任何人透露。我隻覺得驚歎和佩服。”他的目光炙熱又像帶了一點兒癡迷。
許秋來忍住將眉梢皺起的反應,不論她信沒信,都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隻一針見血問道,“為什麼說幫我?你不知道這有多荒謬嗎?”
“因為喜歡你啊。”利風微笑著,像個優雅斯文的紳士那樣,“之前的我未來得及參與,之後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如果你真的還在介意之前的事,那我再跟你說一次抱歉好了,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問題許秋來第二次問了,她心中的疑慮並沒有因為這解釋而舒展開,隻覺得虛偽黏膩。
利風擰開瓶飲料,插|上吸管推到許秋來麵前,“我隻是想要你放下之前的偏見,重新認識我一次,我叫利風,建院建築係二年級。”
許秋來目光落到瓶上,他推過來的是瓶巧克力奶。
確實是一種能迅速撫平人心情的飲料,因為陸離喜歡,她也喝了很久。放在此時,許秋來為他這一行為想要表達的意思作出注解:他了解她的喜好,也觀察了她很久。
“喜歡”什麼的,她當然是一個字也沒信。
但到此時,許秋來卻漸漸覺得這個人有些意思了,“如果你用這樣敷衍的態度,我們恐怕不能繼續聊下去,你那些話傳到任何人耳朵裡都是天方夜譚,沒人會信的,搞垮啟程?我手中無權無錢,就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而已。”
“好吧,”利風往後牆上一靠,攤手歎氣,“你心理防禦還真重呢,非要把彆人的秘密也抓在手裡。”
許秋來沒出聲,看著利風身體前傾,臉湊到她麵前。
唇口開合,“仔細看看,你覺得我這張臉像誰,像不像你的青梅竹馬季時安?”
他話音一落,有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許秋來心中閃過,她唇齒驚得微啟。
秋來之前隻是心裡隱約聯想,季時安和利風長得像堂兄弟,但當眼前的利風親口提出來時,她忽然不確定了,他的神情不像在開玩笑。
這可能嗎?
寫劇本也不帶這麼編的吧,這世界就這麼小?
“你和季家什麼關係?”
“從前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但就在半個月前,忽然有關係了。”
許秋來聽不大懂,她沒有絲毫耐性,繼續追問:“什麼意思?”
“我和季時安是因為你認識的,在此之前,身上卻已經流淌了二十幾年相同的血液,奇妙嗎?或許我得感謝你,讓我有機會知道這一切。你恨的那個人,他同時也是我悲劇人生的開端。”
“像你的家支離破碎的一樣,我的家和我的人生也支離破碎,所以,我得讓他也支離破碎。”
“怎麼樣,這個答案夠格跟你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