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摸著下巴,陷入了深思,當日她整具屍體都瞧了個遍,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莫不是自己有什麼疏漏,正想著,江妤取出手套,在沈瀚屍體上一寸寸摸索著,忽然在他的腹部摸到了一個凸起之處,而那個地方竟然在緩緩蠕動,她取出一把匕首,沿著那凸起之處,緩緩割開,裡頭竟然藏著一隻青色的蠱蟲,探著觸角便要出來。
瞧著那肥胖的蠱蟲,江妤手一抖便往蘇念麟身後跑去,而那蠱蟲晃著觸角,嗅到了活人的氣息,慢慢地從那口子中爬出,她一手揪著蘇念麟的衣袖,道:“又是蠱蟲!苗疆那些叛徒又用人體養蠱,這名少年多半是抓來給那蠱蟲當口糧的。”
隨著江妤話音落下,果然那條蠱蟲蠕動著自己肥胖的身軀,散發出一股異樣的香味,眼見著那少年便開始神智不清,抬起腳便往沈瀚屍體旁走去。
“嗷,誰打我?”忽然那少年捂著腦袋發出一聲痛呼,忽然他又發出一聲慘叫,原是他與那蠱蟲臉對臉,那條蟲子快要從他的口中鑽入,那少年猛地跌坐在地,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沈瀚的屍體。
那蠱蟲發現到嘴的食物離開了,兩根觸角豎的筆直,一股更加濃鬱的異香從它身上散發出來,蘇念麟皺起眉頭,從袖袋中取出一隻竹罐,快步上前,一下便將那蟲子罩在了罐子中,“此蟲便是金蠶蠱,靠吸食人血肉為生,通過頭頂的觸角探查獵物,因行動緩慢,會散發一股異香迷惑人心智,以到達狩獵目的。”
正說著,溫凝與江子安兩人從屋外翻窗而入,恰好聽到了蘇念麟所言,溫凝不由皺起了眉,“那日在林中,宛宛驗屍並未發現蠱蟲。”
“這蠱蟲應當是這幾日種下的,以沈瀚一身血肉養成,你們可有抓到那人?”江妤瞧著蘇念麟將那蠱蟲收起,正要往袖袋塞時,他似乎感受到了江妤灼熱的目光,便將那竹罐拋給了蹲守在房梁上的暗衛。
溫凝瞧著兩人的眉眼官司,眸間劃過一道促狹的笑容,瞧得江妤略顯羞澀的低下了頭,“那人跟泥鰍似的,要我說全怪你哥哥,若不是他拽著我,我早便抓到那人了。”
說著溫凝便有些生氣的瞧了江子安一眼,他有些無奈的開口解釋道:“那人一頭便紮進了林子,你又不知他是否還有同夥,或者是否在林子中布了陷阱,你若是受了傷,我如何與你父親交待。”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鳥鳴,一隻灰色的信鴿從窗外撲棱著翅膀飛入,落在了蘇念麟肩上,他微微偏過頭,從它腳上取下綁著的信件,展開一看便變了臉色。
“發生了何事?”江子安瞧著他那模樣,快步走至他身旁,一眼便瞧見那信紙上寫著“速歸,京城方尚書已到荔城,欲見公子,我等謊稱病重躲過,尚書欲上門探病——珠紫留。”
“方尚書為何會來荔城?”江妤聽著江子安所言,有些意外,若是為了查清荔城案子,如今聖上已將哥哥派來,何必在派一個刑部尚書,江妤抬眸與江子安對視一眼,忽然想到此人似乎是王相派係的人,那此次前來必定是來為難他們的。
蘇念麟將手中的信紙丟進了一旁的燭火中,神色冷淡,道:“也算是出來許久了,沈瀚的死因剛巧指向了林宏,沈府那幫子被控製的人,似乎也與林宏有關,一起回去瞧瞧吧。”
與此同時,荔城城主府,一名蓄著長須的中年男子,背著手站在了林宏書房內,林宏則是一臉誠惶地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