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馬粼粼,人流如織,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約摸過了一刻鐘,站在窗前的江妤便瞧見,那名從後門偷偷離開的小廝,隨著方越與林宏穿過人群,回到了府衙,她瞧著對麵的府衙,勾起一抹興味十足的笑容,“好戲快要開場了,我們不如直接去府衙門口瞧瞧。”
“那便走吧。”蘇念麟與江子安對視一眼,發現彼此眸中皆是無奈。
許是聽聞有人狀告城主,府衙門前站滿了人,江妤站在人群後方,墊著腳尖朝裡頭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黑黑的腦袋,她肩膀一塌,微微歎了口氣,誰料還未來得及反應,她便騰空而起,心中一驚,下意識抬頭,便瞧見蘇念麟光潔的下巴,還未來得及反應,她便被他輕輕放在了屋頂。
“此處視線最佳。”蘇念麟鬆開攬著江妤的手,略微後撤了半步,瞧著她有些呆呆的模樣,嘴角泛起一抹輕笑。
江妤臉頰頓時泛起點點紅暈,她呆愣愣地瞧著蘇念麟的笑容,一時間回不了神,忽的耳邊傳來溫凝的聲音,“不愧是副城主,此處能將那幾人看的一清二楚,嗯?宛宛你的臉為何如此紅?”
“啊,沒有。”江妤回過神,眼神飄忽躲閃著,就是不與他人對視,溫凝了然一笑未再多言。
忽的,一聲驚堂木響起,隨後李寅的聲音響起,“沈堂,如今林城主已到,你可能證明他便是殺你父親的凶手?”
林宏站在沈堂身旁,微微偏過頭打量著身旁的青年,隻見他身形消瘦,麵色蒼白,眼神閃躲著不敢與自己對視,林宏驀然輕笑一聲,“沈公子,在下聽聞幾日前,你與犬子在揚州府爭奪花魁,落敗了,可有此事?”
聽著林宏所言,沈堂大吃一驚,他眼神遊離地望著地麵,又想到那日那人信誓旦旦地模樣,再又回想起那夜林允之站在台階之上,侮辱自己的模樣,他的臉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是又如何?雖然我確實沒有你殺害我父親的證據,但如今我手中握著你販賣私鹽的證據。”
“嗬~我販賣私鹽?難道不是你父親販賣私鹽,為了拖我下水,故意讓人偽造信件。”林宏一如往常般,帶著溫和的笑意,平和的語調刺激著沈堂敏感的神經。
沈堂死死握緊雙拳,整個人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自父親去世後,他在揚州城內地位一落千丈,那些平日裡見到他,便點頭哈腰的人,如今竟都敢對他冷嘲熱諷。
站在屋頂的江妤,瞧著沈堂那模樣,微微蹙起眉尖,她頭也不回,輕輕拽了拽蘇念麟的衣袖,道:“小師兄,沈堂看著似乎有些不對。”
蘇念麟聽著身前的少女語調軟軟地喚了自己一聲小師兄,一時間愣了神,等了片刻的江妤瞧著他毫無動靜,微微偏過頭,卻見平日裡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人,耳尖泛著微紅,深沉的眸底藏著難以察覺的情愫,透著歡喜,透著眷戀,仿佛還夾雜著難以言說的愛戀之意。他的目光溫柔似水,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江妤,仿若蒙上了一層江南煙雨。
“如今你喚我一聲小師兄,那我可否喚你宛宛?”不同於平日的語氣,蘇念麟此時的話語中透著一絲小心翼翼,眸子亮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