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你快坐下,轉的我頭暈。”溫凝起初覺得好玩,便隨著她的動作,不停地轉著腦袋,竟有些頭暈,便趴在了桌上,順著光線望去,她似乎在那一團鬼畫符中瞧見了一張人臉,“宛宛,你將那張信紙舉高,透過光看。”
聽聞此言,江妤舉起手中的信紙,透過陽光,果然出現了一張人臉,瞧著竟有些眼熟,她仔細辨認著,“哥哥,你來瞧瞧,這人是否就是那日我們牢中所見的女子?”
江子安接過信紙,如方才江妤那般舉高透過光,一個婦人的臉龐出現在在信紙中,“是她。”
“看來,過幾日我們還需再去牢房一趟。”溫凝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百無聊賴地瞧著對麵那個小鬼不停地往嘴裡塞著糕點。
暮色降臨,整個街道都點起了燈火,顯得整個荔城燈火通明,十分繁華。然而整個荔城最繁華的路段,大抵還是城南的沁香樓,裡頭笙歌曼舞,吃酒的聲音,男子女子嬉笑的聲音,絲竹箜篌的聲音胡亂交織在一起,聽著卻格外動人。
繁華之餘,卻有一間房顯得格外安靜,阿眠倚靠在榻上,瞧著麵前桌案上的香爐不住的發呆,她聽聞今日林允之被人捅了一刀,生死未卜,有心去瞧一瞧,如今這身份卻進不了城主府,她輕輕歎了口氣,這大好的機會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我們沁香樓新任的花魁娘子,怎麼在歎氣。”一道清冽的嗓音從一旁傳來,阿眠順著聲音望去,卻見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男子,坐在窗邊,垂下來的手腕間掛著一個精致小巧的鈴鐺,擺動間卻聽不到半點聲音。
“你來做什麼?”阿眠瞧著那人眼底泛起一絲厭惡,扯過一旁的外袍披在了身上。
那人瞧著她那模樣,忽的發出一聲短促地笑聲,隱藏在鬥篷之下的眸子上下打量了阿眠一番,語氣輕佻,“許久未見,你倒是漂亮了許多,隻是不知如今這張臉是不是你自己的麵皮。”
“滾。”
話音落下,阿眠衣袖一揚,那人便飛身而起,落在窗外的樹枝上,而他方才所坐的位置,赫然釘著數枚泛著銀光的暗器。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我來告訴你,你動作太慢了,主上對你很不滿。”男人望著窗邊的暗器,翻身從樹上離開,他的嗓音逐漸飄散在半空之中。
站了片刻的阿眠,忽的一把將桌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瓷器墜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驚得屋外值守的丫鬟衝了進來,瞧見屋內滿地狼藉,當即喊道:“姑娘,這是怎麼了,遭了賊嗎?”
“無事,是我方才頭暈,不小心扯了桌布,你小心收拾,彆傷了手。”阿眠麵色蒼白,微蹙著眉尖,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倒,她緩緩站起身子,走至床邊,“收拾好便出去,我休息片刻。”
窗外,月影遍地,樺樹婆娑,微風輕拂而過,修竹隨風搖曳。
此刻的蘇府通火通明,江妤麵前攤著沈府中搜出的信紙,她一手扶額,雙眉緊皺,一手好牌被沈堂打的稀爛,那人真是蠢鈍如豬,也不知受了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