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發現了幾人的疑惑,阿眠輕撫著身前的古琴,語調帶著一點懷念,“這把琴是兄長送我的生辰禮物,他說裡頭藏著可以保命的東西,若是哪日他被人害死了,這琴便能替他找到凶手。”
江妤上前接過她手中的賬本,略有些懷疑地瞧了瞧她身前的古琴,她那兄長竟有如此先見之明,為何還會身死,江妤翻開手中的賬本,卻見裡頭細致地記錄著每一筆出入的明細,她瞧著瞧著便皺起了眉頭,原來那日在沈府未尋到的賬本,竟在此處。
江妤微微抬眸瞧了一眼阿眠,若她所言如實,那李寅必然與沈瀚有關聯,隻是如今她那兄長,死去多時,現場也破壞殆儘,如今要探查起來,難了不少,忽然她想起那日在王府珠紫扮鬼嚇唬王婆子,頓時心生一計,“這位姑娘,你可知你兄長在為李寅做什麼?”
阿眠眉頭輕皺,如蔥白一般的指尖輕撫著額頭,“未曾聽兄長提起過,但似乎是管賬的。”
“管賬?”江妤指尖輕點著這手中的賬本,總覺得有些不對。
驀然一旁站了許久的溫凝,百般聊賴地轉動著手中的長鞭,微抬眼眸望向坐在一旁的阿眠,道:“若隻是管賬,怎會害怕自己被殺?姑娘,你若真想找出你兄長的死因,可彆再有什麼隱瞞。”
聽著溫凝所言,江妤恍然大悟,正如她所言,若隻是賬房先生,怎會如此料定自己會被滅口,必然是幫著李寅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才會害怕自己被滅口,她仔細瞧著對麵坐著的阿眠,果然她的臉上閃過一點心虛。
林允之瞧著江妤等人如此逼問阿眠,心中泛起一點莫名的英雄氣概,猛地站起身子,擋在了阿眠身前,道:“阿眠如今是苦主,並非你們的犯人,你們怎可用這種語氣審問她。”
“嗬,那是她的兄長,她若不想查明真相,那便繼續隱瞞罷。”溫凝瞧著林允之那膿包樣,眸間閃過一絲嘲諷,這種見色上頭的男人,真是令人掃興,轉過頭,瞧著不知在想什麼的江妤道:“宛宛,我瞧著那位姑娘也不是誠心想要替她兄長求公道,我們走吧。”
“且慢。”正當幾人準備離開之際,身後忽然傳來阿眠急促地喊聲。
江妤微微偏過頭,便見阿眠一把推開站在自己身前的林允之,快步走上前跪在江子安與蘇念麟身前,微微低垂著頭,露出一抹皓白的脖頸,語調中帶著一點哽咽,“江少卿,蘇副城主,不是小女子不想說,但方才您二位也是瞧見了,有人想殺我。”
說著,阿眠膝行上前,伸手想要拽住江子安的衣服下擺,誰料江子安微微後撤了一步,月白色的衣擺從她手中滑過,阿眠低垂著頭,眸中閃過一絲晦暗,她百試百靈的美人計似乎對這兩人並不起效,她側著身子,衣襟微開,露出胸前一抹雪白,“請兩位救我一命。”
兩人偏過頭,瞧也不瞧她一眼,反倒是一旁的溫凝,發出一聲冷笑,倒也未出言嘲諷,反而將自己的外袍脫下,甩在了阿眠身上,“穿好衣服再說話。”
聽著溫凝所言,阿眠臉頰通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