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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透過窗柩,灑在桌上,隻見那畫像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眉目間帶著一絲愁緒,少年指尖輕撫過畫像,喃喃自語道:“近日,遇到些難事,在下食言了。”
少年的尾音消散在夜色之中,他收起畫像,將它藏入櫃子中,轉身走到窗前,微微抬頭瞧著夜空中那輪圓月。
與此同時,回到沁香樓的阿眠,忽覺腰間有些硌人,順手一摸,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她將玉佩舉到眼前,透過燭火,玉佩通體透明,上頭雕著精致的龍身,玉佩右下角刻著司徒二字,應當是那少年的姓氏。
阿眠輕輕摩挲著玉佩,驀的便想起那個夜晚,少年眸子是她從未見過的乾淨透徹,那日尋他的人,想必是他的侍衛,阿眠微垂著眼眸,瞧著手中的玉佩想道。
想著想著,阿眠忽然露出一抹笑容,自從她到這荔城之後,心情似乎放鬆不少,她緩緩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望著空中高懸的那輪圓月,莫名的想起幼時自己全家被仇家滅門,義父如天神降臨般,從殺手手中救下自己,自那日起,她便視義父為再生父母,無論何種任務都會拚命完成。
阿眠的睫毛微微垂下,掩藏住她眸中的情緒,瞧著手中的玉佩,過了片刻,她轉身走到梳妝台前,將那枚玉佩收進一個精致的木匣中。
夜色如水,月光籠罩整片竹林,江妤等人緩步穿行其中,清風拂過,帶起陣陣樹葉婆娑。
“你們可相信那阿眠所言?”江妤走在前頭,忽的停住步子。
緊隨其後的溫凝一時未察撞上江妤,將她撞得一個踉蹌,撲向走在前麵的蘇念麟,他聽得身後的動靜,轉過身子,正好接了個滿懷,江妤捂著撞痛的鼻頭,從他懷中退出,雙眸因痛楚泛起一點淚花,“溫姐姐,你可有撞痛?”
溫凝原本有心說她兩句,可她轉頭便來關心自己,又瞧著她眼含淚花的模樣,沉默片刻道:“那位阿眠姑娘,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是否很像那日給我們下藥的那位姑娘。”江妤聽著溫凝所言,一拍手掌,方才在那鋪子中,她瞧著身著夜行衣的阿眠,便覺得有些眼熟,原不止她一人這般認為。
“方才隻是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如今你這般一說,回想起來,阿眠的身形確實與那日的姑娘有些相像。”溫凝指尖輕輕摩挲著下巴,回想著那日揚州府的情形,輕聲道。
“給你們下藥?”江子安方才便想開口,卻一直插不上話,如今這兩人安靜了片刻,他總算找著機會,當日在揚州府他便有些疑惑,溫凝身手不凡,江妤雖醫術不精,但因著從小隨著院首,吃了不少好東西,尋常藥物對她根本無效,可這兩人還是被抓了。
“那日我與溫姐姐一同去揚州早市瞧了瞧,途中遇到兩名男子尾隨一位少女,我倆秉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便想著跟上去瞧瞧,誰料他們竟是一夥的,那少女趁我與溫姐姐不備,便將我們迷暈,後麵的事,你們也知道了。”江妤低著頭,腳尖碾著地上的竹葉。
江子安略帶狐疑地瞧著江妤,旁人不知,他還能不知道,什麼迷藥能迷暈她,多半又是怕挨罵在扯謊,“等來日回京,我得告訴院首,你竟然能被迷藥藥倒。”
“江子安,你是告狀精嗎?”江妤不滿地瞧著自己身旁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