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的話被江妤打斷,一時間愣在原地,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江妤都等得有些不耐煩,剛要開口催促,那人瞧著手中的玉佩,緩緩開口:“一月前,我上京趕考,與琳兒約定,無論我是否高中,皆會回來娶她過門,可三日前我剛入城門,便被李更夫攔住,他與我說,兩日前琳兒在給她母親送飯的路上,被人擄走,他看著幾人錦衣華服,似乎背後勢力不凡,未敢阻攔,便偷偷跟在他們身後,親眼瞧著幾人將琳兒帶入陵江客棧,他守了一夜,都未瞧見琳兒出來,之後接連兩日便再無見過她。”
“那更夫為何不報官?”待他停頓片刻,江妤問道。
寒風透過高牆上的小窗吹入,桌案上的燭火隨風輕躍,那人垂著頭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言語中帶著嘲諷,“報官?那日更夫瞧見的人中,便有一位身著官服,瞧著品階還不低,他怎敢報官?”
聽得那男子所言,江妤等人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過了片刻,江子安打破沉寂,“那位更夫如今身在何處?”
“他住在十裡橋東第一戶人家。”那人手指不停地摳著桌角的木屑,倒也十分配合,大約是想早日尋到凶手。
聽著此言,江子安瞧了江妤一眼,還未開口,便瞧見江妤頭也不回道:“哥哥,你與溫姐姐一起去瞧瞧,我這頭還有些疑問需要這位公子解答。”
兩人瞧著她那模樣皆是無奈一笑,便轉身踏出牢房。
而江妤則是拖過一張矮凳坐在那男子身前,瞧著他入神的模樣,抬腳輕輕踹了他一下,隻見那人微微抬起頭,滿是疑惑地望著江妤,似乎在問她還有何問題。
“說吧,是誰教你在客棧中裝瘋賣傻引我們去的?”江妤瞧著他抬起頭,下巴一揚,銳利的眼神洞察人心。
那人眼神躲閃著垂下頭,一言不發,等了片刻,江妤不耐煩地再度抬起腳尖輕踹他兩下,而一旁的蘇念麟委實瞧不上此人這般模樣,自己的愛人被人害死,事到如今竟然還在隱瞞,渾身散發著寒意,冷聲道:“你若是不願意說,到時候無法查明真凶,等你死後到了地府,你可有顏麵去見你那位意中人?”
以往對旁人之事皆是漠不關心的人如今忽然開口,江妤詫異地轉頭望向蘇念麟,隻見他神色冰冷地瞧著那人,過了片刻,那人才緩緩開口,“琳兒的母親被誣陷殺害她父親,如今被關押在府衙牢中,我在得知琳兒被害一事後便去牢中尋她母親,幾位去探望江大人那日,被她母親瞧見便記在心中,我去尋她時她讓我到客棧中裝瘋賣傻將此事鬨大,你們幾位得知後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聽得那人所言,江妤回想起那日那婦人的行為舉止,心中滿是疑惑,蘇念麟則並不知曉此事,故並未多言,而江妤這才是意識到那位婦人瘋癲的模樣竟也是裝的,倘若那個賭鬼便是那女屍的父親,那他還活著,那婦人為何會被關入牢中,而那位投遞消息的神秘人又是哪方勢力,線索絲絲縷縷雜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