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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話音落下,牢房內一片死寂。
瞧著毫無動靜,賀蘭鈞抬頭望向溫凝,隻見她正麵無表情地望著自己,“我方才所言為真,因我父皇看中溫衡能力便設計將他抓住試圖勸降,可那溫衡實在是個硬骨頭,軟硬皆施熬了這些年依然沒有鬆口。”
聽得此言,溫凝臉色驟變,最終隻餘一抹欣慰,溫家人自是不會通敵叛國。
“那我們收斂的那具屍骨是何人的?”江子安開口問道。
賀蘭鈞沉吟片刻,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此事畢竟牽扯到那位權臣,當日那一場戰役便是他往鮮卑送了消息,才讓他大皇兄提前做了準備,將溫衡引入圈套甕中捉鱉。
想到此處,他咬了咬牙,自己既已被抓住如今多半與皇位無緣,不如直接供出大皇兄拖他下水,“那具屍體是溫衡身邊的副將,我大皇兄瞧著此人身形與溫衡無異,便將他容貌毀去,偽裝成溫衡的屍體。”
乍一聽自己的兄長還存活於世,溫凝一時間萬分激動,“你可知賀蘭城將我兄長關在何處?”
“我自然知道,但你們須得保證我平安回到鮮卑,那時我自會將溫衡的下落告知各位。”賀蘭鈞瞧著溫凝急切的模樣,露出一抹笑容。
“嗬,我怎知你所言是否屬實。”聽得此人所言,溫凝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冷冷地望著地上那人,“對了,去將阿眠姑娘請來,便與她說殺害她妹妹的凶手尋到了。”
原本還擔心溫凝答應賀蘭鈞的江妤,頓時鬆了口氣,見此溫凝抬手敲了敲江妤額頭,“怎麼,還不信任我?他們既將兄長關了這麼多年,多半也不會傷他性命,總有一日我會踏平鮮卑,尋到兄長,如今此人在我澧朝境內犯下命案,雖不能即刻要了他的性命,總歸還是要讓他付出些代價。”
賀蘭鈞頓時臉色一變,剛要繼續開口,便江子安用破布堵住嘴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牢房外傳來腳步聲,未有片刻,便見阿眠疾步走來,衝著幾人行了一禮,轉頭望向地上被堵住嘴的賀蘭鈞,眸中閃過殺意,“便是此人殺了琳兒?”
“正是此人,然他身為鮮卑三皇子,若不想挑起兩國交戰,暫不可傷他性命。”說著江妤衝著阿眠使了個眼色,便帶著蘇念麟往牢房外走去。
因賀蘭鈞身份特殊,無法將他定罪,無奈之餘,隻能讓阿眠進去撒氣。
原本擔憂江妤情緒不佳的蘇念麟,卻見她衝著自己狡黠一笑,隨後又衝自己揚了揚手中的藥瓶,瞧著那熟悉的藥瓶,蘇念麟眸中劃過一抹笑意,難怪方才未鬨彆扭,原是私下裡已經給賀蘭鈞下了藥。
此藥瞧著應當是師父給她的離魂散,初時瞧不出有何異常,一月之後便會夜夜噩夢,不得安眠。
“你們二位在打什麼眉眼官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