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門裡走進來一個年輕男子。
這男子一身素淨的道袍,發束逍遙巾,一張國字臉,眉眼端正,猛地看上去,確實有幾分文人氣。
他一進院門,看到金哥母子,就帶上了笑。
“娘子,我回來了!”
他一邊說著,將袖裡藏著的一包小零嘴交給了兒子金哥。
“今日可還順利?”
婦人微笑著過去關上門,又進屋去取了家常衣衫來給男子換。
男子換上了一身家常半舊布衣,便去看金哥的課業。
這一看,就沉默了。
婦人小心地將手裡的道袍掛好,回頭看到這一幕,也笑了。
“金哥兒,彆隻顧著吃,還不過來接著練!”
金哥手快地往嘴裡塞了一枚鬆子糖,這才接著坐到小桌前練大字。
小龔先生也坐到一邊看著,金哥頓時坐姿端正起來,手下的那些個字,也比先前的強一些了。
婦人收了自己的針線,正要去灶房準備飯菜,忽地想起什麼來。
“瞧我這記性!今兒羅大哥過來了一趟,給捎了個包裹。”
羅大哥是長興縣的同鄉,是長年在商隊裡做雜役的,一年總要在長興縣和棲雲城之間跑上好幾趟,因此也捎帶手地做些幫人捎東西帶信兒的活計。
小龔先生將媳婦遞過來的包裹打開。
當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大包筍乾和山裡的乾貨。
雖然棲雲城裡什麼都能買得著,但家鄉的土產,吃著味道就是跟彆處的不一樣啊!
而在這些乾貨的下頭,赫然是個油紙包。
這油紙包包得還忒嚴實,一時半會兒的,也看不出裡頭是個啥來。
小龔先生咦了一聲。
就連在一邊寫大字的金哥兒,都伸過頭來瞧稀奇。
“阿爹,快打開看看是什麼呀?”
小龔先生把油紙拆開,發現下頭還是一層油紙。
他不由笑了。
“我爹這是捎了個什麼金貴物事呢?”
他一層一層油紙地拆開,一連拆了三層油紙這才看到裡頭的內容。
原來是一本冊子。
金哥兒原本還興致勃勃,這會兒就嗨了一聲,接著去寫讓自己痛苦萬分的大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