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花紛紛揚揚,長興城一片銀裝素裹。
雖然今日天寒有雪,可順安街和雲霞街這兩條主要街道上,還是熱鬨又繁華。
畢竟,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不管是城裡,還是城外,都要趁著這幾日采買夠年貨,甭管有錢沒錢,都要儘量過個熱鬨歡快的年。
除了家家店鋪的大門開著,但凡是街邊上有個空檔,都被各種攤位給擠占得密不透風。什麼米麵糧油,蛋菜魚肉,零嘴點心、土產乾貨、絨線頭花、胭脂香粉、香袋帕子、飾品玩具的,可比臨河鎮的大集要熱鬨個幾十倍了。
而這兩條主要街道相鄰的小巷子口處,也是見縫插針地支了不少的小攤子。
這些小攤子,就大都是城外來的,又或者運氣不佳,沒搶著好位置,也就隻能在這些偏僻些的地方將就了。
此時此刻,順安街邊的一條巷子內,就支了張破桌子和舊傘,桌上壓著幾條裁好的紅紙,擺著筆架硯台。
有兩個穿著長袍的年輕書生,正在攤子上給人寫著春聯。
旁邊站著看的,是個小商販模樣的男子。
他歪著頭,看著書生將春聯寫完,舉起來上下打量,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旁邊的黑袍書生就道,“這位客人,這春聯可是依著你選好的寫的,承惠八文錢。”
這些市井小民,就知道占小便宜!
之前就在那兒挑紅紙大小,又非得讓把字寫得大大的,墨重重的!
嗬嗬了,寫完了還想挑三撿四,可惜連春聯都拿倒了!
他就不說,讓這廝帶回去鬨笑話!
男子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肉疼地數出了八文錢,這才將一副春聯卷吧卷吧,夾在腋下,匆匆走了。
這人走了,攤子上就暫時沒了生意。
兩個年輕書生就都袖了手,縮頭縮腦地東張西望。
“還是祝師兄有麵子,每年都能在程記酒樓裡支攤子寫春聯,風吹不著,雪下不著,還有火盆可以烤,酒樓裡還給倒熱茶咧!”
另一個青衣書生感歎地點了點頭,又不由自主地跺了跺有些凍僵的腳。
這人可不正是鄭玉郎。
前兩年他有樓月娘養活,哪裡用得著這般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