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慢慢說,我們不急。”安吉爾乾淨利落地
收拾桌上的晚飯殘渣,掏出一盤在鎮上購買的瓜子,擺在桌子中間,說道,“回去的路很長,正好聽故事。”
其他人都抓了一把瓜子,邊磕邊讚同地點頭。
法爾姆啃完烤肉,用力扯掉沾滿油漬的手帕,蹦到盤子前,用短胖的爪子撈了一顆瓜子。
舒黎嘴角再次抽搐。“你們……”
“稍等。”安吉爾掏出魔法杖,念了一句咒語,霎時,白光閃過,整個車廂被一道柔和的光芒籠罩。
“這是什麼?”赫克托問。
安吉爾抿嘴一笑,收起魔法杖,眨了眨眼睛。“隔音魔法,小心隔牆有耳。”
他指著前麵趕車的馬夫。
雖然馬夫是普通人類,但難保他聽到他們的秘密後,到處亂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舒黎對安吉爾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小腹黑,謹慎,穩當。
安吉爾露齒一笑,繼續磕瓜子。
“咳咳。”舒黎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這事得從我小時候說起。”
赫克托、茜蒂、娜莎三人立即端正地坐好,連瓜子都不磕了。
得知光之小隊裡有五個小妖精和一條小龍後,他們的心情至今沒有平複,這會兒聽斯佩瑞恩講自己的故事,不要太認真。
“小時候,多小?”阿曼達好奇地問。
聽過這段故事的狄西奧搶先回答:“是我們出生後的第四個月哦!”
赫克托詫異:“這麼小?”
出生後的第四個月,還是嬰兒吧?
茜蒂遲疑地問:“四個月……會走路了嗎?”
娜莎搖頭:“四個月的嬰兒不會爬更不可能走路。”
舒黎知道他們誤會了,解釋道:“妖精幼崽一出生就會飛會走會跑,還會說話,和人類嬰兒不一樣。”
“這……這麼神奇?”赫托克不可思議地說。
“確實神奇。”艾斯讚同地道。
舒黎看向艾斯,發現他臉上的驚訝並不作假。
用魔劍捅死紫發怪物後,舒黎心裡一直有個疑問。
夢魘裡,當精靈王打開櫃門,說帶他去殺魔物時,他的意識瞬間清醒,不由自主地撲進精靈王懷裡,哭得稀裡嘩啦,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紫發怪物死亡,夢魘結束,他發現艾斯站在自己身後,兩人挨得很近。
艾斯睜開眼睛,問他是真是假,他便拍打艾斯的胸膛,驚訝地發現手掌下的衣襟有點濕。
這很奇怪。
無緣無故地,艾斯的衣服為什麼濕了一小片?
位置還很微妙。
驚疑之餘,舒黎特地打量艾斯的眼睛,完全沒有哭過的跡象,倒是他摸自己的眼角時,指尖沾到了一點濕意。
他在夢魘裡哭泣,現實裡也哭了嗎?
艾斯衣襟上濕的那一小片,難道是沾了他的眼淚?
然而,按照他們當時一前一後的站位,除非他的眼淚向
後方飆飛,否則根本不可能打濕對方的衣襟。
帶著這樣的疑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舒黎心底冒出一個之前推翻的猜測。
不過,在找到確鑿證據前,那個猜測暫時壓在心底。
庫曼迪冷靜地問狄西奧:“你已經知道了?”
狄西奧吐了吐舌頭,指著安吉爾和布德諾。“關於斯佩瑞恩和厄菲特的故事,我們三個都知道。”
這原本是他們四隻小妖精的秘密,現在變成光之小隊的秘密了。
庫曼迪轉頭對舒黎道:“繼續說。”
靜靜學霸的一個眼神,充滿威嚴,舒黎收起發散的思緒,道:“當時不是仲夏節嗎?妖精族都要去精靈國和精靈們一起慶祝,我們被安排住進精靈幼崽的庭院,我和狄西奧住一個房間。那天午睡,我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於是,舒黎把精靈母樹怎麼誘惑他的過程,繪聲繪色地描述給小夥伴聽,連母樹那縹緲語氣,都學得惟妙惟肖。
茜蒂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抱住身邊的娜莎。
庫曼迪大皺眉頭。
“……我本來不想理會,但是母樹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回蕩,不知不覺,我的意識模糊了,等回神時,發現自己離開了房間,出現在母樹麵前。母樹光禿禿的,看起來好可憐,我就伸手摸了摸,結果……”
“結果怎樣?”赫克托緊張地問。首先不管一棵樹為什麼會說話,單以母樹的這番做派,就不像一棵正經的樹。
塞琉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下魔劍,全神貫注地聽著。
舒黎舉起右手。“我的手指被母樹的皮給紮破了,流了一滴血。”
阿曼達微張小嘴:“很嚴重嗎?”
小幼崽的皮可嫩啦,破了會很疼呢!
法爾姆吐掉瓜子殼問:“精靈母樹吸了你的血吧?”
舒黎嚴肅地點頭道:“是的,母樹不僅吸了我的血,還主動和我簽訂契約。”
雖然這個契約他也是後來才知道。
被黑暗之力的汙染嚴重的母樹神誌不清,做得出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
“契約?”庫曼迪問,“什麼契約?”
舒黎回答:“一個……我可以通過母樹根係去大陸任何地方的神奇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