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文人之首(2 / 2)

郭大郎年紀大一些,和陸風禾沒甚交集,郭二郎就不一樣了,比陸風禾大了兩歲,每次見到總是要叫陸風禾聲師妹。

郭陸兩家說是世交也是可以的,雖說是郭大娘子要過府,極有可能最後來的是郭夫人。

至於宋胡兩家也都是江浙人士,曾在鶴鳴書院求學,如今在京為官。

非要論起來,朝中江浙官員占一半,一半又有大半或長或短在鶴鳴書院進學,剩下一半的夫子也十有八九是從鶴鳴書院出來的。

就是中書令袁相公,木瀆袁氏,雖然未到鶴鳴書院正經進學,可每旬都會到鶴鳴書院論策解惑,勉強也能算得上半個鶴鳴書院的學子,況且與袁陸兩家也是交情匪淺。

天下文章看江南,江南學子看鶴鳴。

陸家成了天下文人之首,陸氏子弟自然是不能為官的,就是參加科舉也是到春闈便止步,不為入仕,隻為了檢驗自己的學識水平。

陸風禾從來都覺得這對陸家子弟不公。

都說陸家子弟淡泊名利,可是天下文人沒有不想為相為宰的宏大理想,可因為出身陸家,有最好的家學,卻不得不偏居毗陵,做個富家翁當個夫子。

有了郭尚書開頭,隻怕往後帖子少不了。

大雍重文抑武,郡王府空有名頭,卻無實權,陸風禾管家多年,郡王府的裡子她一清二楚,能在京都生活,全靠西北馬場和高祖賞賜的幾座莊子。

往日陸風禾和那些人家往來也不多,最多有個紅白喜事露個麵隨份禮,不是陸風禾不善交際,而是自古文武相親,武將與文臣交往過密也會引起猜忌。

現在可不一樣了,陸風禾覺得自己遲早要離開郡王府,那些人家送來的禮也是看在陸家女的麵子上,而非沈家婦。

要不然為何用小輩的名號直接送到白露苑,而不是送到府上,從福善堂再轉送到白露苑,這其中可是大有深意的。

餘姑姑給陸風禾按好骨,枍哥兒也從前院回來了,福安送他回來的。

“稟主母,主子剛回府,前院有點急事,主子稍後便來。”

陸風禾沒想到這點小事沈南珣還讓福安特意說一下,“不著急,以世子要事為先。”

福安插科打諢,“這可不行,主子交代以主母為先呢。”

儘管知道是假的,但入耳還是令人愉悅的。

“知曉了,我等世子過來。”

蓁姐兒也抱了過來,孩子真是見風長,臉上皺巴巴的皮膚一天一天撐開,顏色也一天比一天白,眼睛也一天比一天大。

剛詢問完枍哥兒早間蒙學的情況,夫子從百家姓教。

“學了枍哥兒的沈,還沒學到娘親的陸呢,夫子說明日,後日,大後日就該學到了,如果枍哥兒下晌再讀上幾遍,就能提前一天,後日便學。”

“還學了千字文頭八句,夫子說若是能背下,明日便許枍哥兒用沙盤寫字。”

陸風禾鼓勵枍哥兒,“枍哥兒想寫字嗎?”

枍哥兒點頭,“想的,枍哥兒也想像爹爹、娘親那麼厲害。”

陸風禾失笑,在孩子眼裡,能寫會畫就是很厲害,“娘小時候也很不會,也是夫子教的,若是夫子教的沒聽明白,便要當即問明白可知?”

枍哥兒雖然在點頭,小臉卻皺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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