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陸風禾又說:“等等,彆讓人來接,直接把人送過去。”
在此之前,沈南珣從來不覺得陸風禾會和促狹聯係在一起。
沈南珣從懷裡掏出一張房契遞給陸風禾。
“這是?”
“雙龍坊的院子,喜春早間才去辦好,院子雖隻有三進,但勝在清淨,離府上也近。”
陸風禾當然知道這是房契,還是新鮮的房契,還能聞到墨味。
“我是說,為何給我這個?”
沈南珣愣了愣,“大約我挑的首飾頭麵你都不喜,從未見你戴過。”
看在沈南珣送了一個院子的份上,“不是不喜,是有些太過張揚了,不是綴滿紅寶石,就是金玉玲琅,平日裡不大用得上。”
沈南珣倒是給陸風禾送過不少首飾頭麵,隻是要說多好看多精致,陸風禾不敢苟同,要說重量和價值,那是絕對不可置疑的。
大約沈南珣選頭麵的標準是所用寶石幾何,黃金又有多重,隻要足夠貴重就好了。
沈南珣皺眉,太張揚了嗎?在閨中,陸風禾就是張揚性子,嫁進府來也多著紅黃等豔麗的顏色,沈南珣以為她是喜歡張揚的。
陸風禾看沈南珣一臉苦悶,陸風禾居然覺得自己從沈南珣的語氣神態裡看出了委屈,錯覺,一定是錯覺,誰能給郡王世子委屈受呢。
想歸想,陸風禾還是鬼使神差地把宅子收了下來。
“那我就替姐兒謝過世子了。”
沈南珣不快地說:“是給伱的。”
陸風禾交給翠芝去收好,“將來總是要給姐兒當嫁妝的。”
沈南珣沒話說了,江浙人家總是這樣,家底稍豐一些的從姐兒出生便開始攢嫁妝。
隻是她從來沒想過收了這個宅子拿來另做它用嗎?比如接娘家人來小住?
找許嬤嬤進來就是為了了解三年前生枍哥兒時毗陵陸家人在府裡的情形。
許嬤嬤沒想到時隔多年沈南珣還會問起,畢竟當時沈南珣沒在,後來陸風禾也沒提及。
更重要的是,很少有郎君會去關注後院的事,還是那麼多年以前,看起來無關痛癢的事。
沈南珣知曉母親不喜陸風禾,畢竟不是母親為他定下的人,可他從未想過母親無禮至此。
或許自己家在京都多年沒有什麼親密的圈子也和母親的無禮短視有關。
隻怕若是由著母親,他的娘子多半也是愚蠢粗俗之人。
也幸好,他見陸風禾第一次,隻一眼便決定娶她進門。
至於宅子的用處,沈南珣也沒有再糾正,反正一天沒成為姐兒的嫁妝就一天是陸風禾的。
福安剛安排人送高嬤嬤出去,又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主……主子,陸家來人了。”
沈南珣和沈風禾都沒當回事,隻當是陸家的鋪子上來送禮。
“親家太太和幾位郎君已經下船了。”福安又補充。
“誰?”陸風禾最先反應過來。
“親家太太和幾位郎君,報信的人也沒說……”
陸風禾激動得聲音都拔高了,“母親來了?”
福安點頭,“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