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玎訕笑,“賃了個院子……”
沈南珣不虞,“退了,直接上郡王府。”
“大郎啊,我們人多。”
“全家都來了?”
陸玎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全家都來了也沒有讓你們賃房而居的道理,回轉吧,趕緊去接嶽母。”
陸四郎很是為難,他自然知道來到京都,來探望妹妹,妹妹府上也不是住不下,沒有賃屋另居的道理。可他也知道三年前母親在府上受了委屈,母親可也是很要強的人。
陸九郎不知始末,隻當是因為自家來人太多,不想過分麻煩彆人才單獨賃屋的,於他而言,住哪裡都一樣。
馬車已經先行去了碼頭,陸四郎也拗不過沈南珣,又抱著僥幸心理,沈大郎在京,前事該不會再發生了。
到碼頭一看,沈南珣才知陸四郎說的人多真的不是托辭,碼頭一角烏烏泱泱站了好些人,光是戴了帷帽了女眷就有五六人,還有往來伺候的女侍小廝。
陸四郎徑直走到一個戴著帷帽坐在一旁拉著哥兒的人身邊,“娘,半道遇上大郎。”
沈南珣趕緊上前請安,“請嶽母安,小婿來遲。”
趙氏隨有心結,可也沒有遷怒的道理,“無礙,禾娘可還好。”
“禾娘一切都好,知曉嶽母來了,恨不能親自來迎。”
“大郎又是何時歸京的?”
“端午晚間才到。”
趙氏點頭,這還差不多,不算太遲。
“午間日頭正大,嶽母先上車回府,禾娘定是等得心焦。”
趙氏扭頭看陸四郎,陸四郎裝作和陸三郎說話,並沒有對上親娘的視線。
沈南珣隻能自己上,“既然到了京都,怎能讓嶽母賃屋來住,自當進府的,嶽母莫怪四哥。”
一直跟在趙氏旁邊的陸四郎娘子何氏適時推了推小兒,“祖母,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姑姑,我想姑姑了,還有姑姑家的表弟表妹。”
最終還是女兒的臉麵和對女兒的思念戰勝了自己心底那點說不清的心結。
趙氏歎了口氣,“罷了,先去看禾娘。”
沈南珣和趙氏寒暄完了,才和旁邊兩個陸家兒郎相互見禮,一個是陸風禾親大伯家的陸二郎陸瑜,一個是二房堂伯家的陸三郎陸璵。
目前毗陵陸氏嫡支就兩房,其他的早就分了出去,大房是陸風禾祖父陸湛這支,二房就是陸澈。
其中大房三子,陸風禾的父親陸子宴行二,二房就一子。
但到了陸風禾這一代,大概休養生息確實有用,這一代九個哥兒,陸風禾雖是大姐兒,在兄妹中卻是行十,故而陸風禾閨中也有小名小拾。
這一趟陸家來的人多歸多,但卻很說得通,陸家女得女,一房出一個郎君來探望遠嫁的妹妹,還都帶著妻兒,無甚不妥。
沈南珣直覺這不是偶然,隻怕還有其他事要辦。
沈南珣隻帶來兩輛馬車,全部女眷孩童一並帶走還是有些為難的,故而隻能先帶走趙氏和二娘子並幾個孩子。
四娘子作為陸風禾的親嫂子,少不得要安撫隔著房頭的三娘子一番,“三嫂子見諒,隻怕沈大郎也沒預料到我們來了那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