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珊確實覺得陸風禾也是在氣頭上,並不太放在心上,可轉念又想,陸風禾從來都不是會說氣話的人。
“我便隻與你說,郎君我都未曾說過,你與我一同想想,我總覺得禾娘是說氣話,可她又不是氣頭上瞎說話的人。”
秦玲兒急死了,“你快說吧,到底說什麼了。”
“禾娘說想和離。”
秦玲兒驚呼,“什麼?想……”
黃文珊捂住秦玲兒的嘴,“你快小聲些。”
秦玲兒也緩過神來,“你仔細與我說說當時的情形。”
“我到的時候禾娘已經在哭了,我隻當她想姑母了……”黃文珊把當時的情形簡要的說了一下。
“王妃是不是很厲害?”
秦玲兒見過沈南珣,對陸風禾還算上心,想要和離,若不是郎君的問題,那就隻有婆母了。
黃文珊皺眉,“你沒見過王妃?稱不上厲害吧。”
秦玲兒搖頭,“沒見,昨日進府說是王妃身子不適,等王妃好了我們再去。”
黃文珊不解,“平日裡我過來也都去請安的,厲害是真不算厲害,甚至還不大聰明的樣子,不過她身邊有個表小姐眼睛骨碌碌直轉悠,主意不像個少的。”
“不過,說話不大中聽,我通常十來日就會過府一次,禾娘不大出府,我是個呆不住的,我府上沒個長輩,多少自由些,多是我過府找她。”
“我記得去年大郎升了升,正巧海哥兒病了幾日,海哥兒好了,我又來日子,前前後後約莫隔了月餘才過來找禾娘說話,王妃陰陽怪氣地說,喲,難為伱還記得陸氏,我還當你們郎君升官了就不來了呢。”
秦玲兒越聽越不對勁,倒不是王妃的想法有問題,而是稱呼上。
“王妃叫禾娘陸氏?”秦玲兒又問了一遍。
黃文珊點頭,“是這樣的,我每次請安過來,她都是對身邊的丫頭說送趙娘子去陸氏院裡。”
秦玲兒看向沒當回事的黃文珊,“你不覺得這有問題?”
“有問題是有問題,但也不能說不對。”
秦玲兒打小家庭和睦,嫁到陸家也都是和和氣氣的人,還真沒有人稱過她秦氏。
在陸家,親近一些的叫她玲娘,父兄嫂子們叫她八郎媳婦,隻有在家裡,祖母母親會叫父親兩個小妾某氏。
在秦玲兒看來,王妃叫陸風禾陸氏是沒錯,可也太生疏,太不當家人了。
不過,這萬一是王妃的習慣呢,也說不好,且得再看看。
“要是禾娘和你說,你可得好好勸勸她,好好的和離做什麼。”黃文珊說。
秦玲兒搖頭,“我可不勸,禾娘若是真要和離那便離。”
黃文珊震驚,“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好人家哪裡有和離的,和離之後呢?”
“好人家如何不能和離,好人家就明知不好過還要深陷泥沼?”
“嫁與誰人都一樣過日子。”
秦玲兒不愛聽了,“誰都與我說得著嫁與誰都一樣,獨你說不得。”
黃文珊氣個仰倒,秦玲兒一直用她當年落水設計嫁與趙明新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