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人通過各方打聽欽差聞二爺到哪裡了,聞二爺原本打算快去快回,可事情愈演愈烈,還沒什麼明確的指示,各處就已經修起了彆院,開始了良家子篩選。
聞二爺行至兩湖,眼看兩廣已經不遠了,可紛飛的消息讓他不得不回頭往北走。
耽誤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他隻能先去褫州,假意先回聞家老宅看望了族中長輩。
沈南珣在京都收到聞二爺回轉的消息嗤笑一聲,怎麼感覺這人腦子也不太好使的樣子。
看帝王相,他又不會看,還不是身邊的李冠子去看,讓人護送李冠子也不是一樣的?還是說,他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
本來隻是想采選找個能長時間離京的借口,可被這麼一攪和,離京是離了,可他們一行人的行蹤卻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哪裡還能找到多少私下行事的機會。
沈南珣回到京都甚至未曾去衙門應卯。
白日裡會去順河坊陸家宅子走一趟,無一例外,全部吃了閉門羹。
然後就是同京都各處的軍士吃酒比武,直到深夜,在城門落匙前醉醺醺地縱馬趕回來,甚至有可能都不回城。
若是在定西郡王府找不到沈南珣,要麼陸家門口,要麼各處軍營,絕無例外。
至於案子,彆說襄王世子的了,就是京都府其他該他這個提刑官過問的案子他都不管,愛咋咋愛誰誰。
同沈南珣的消極不同的是,陸家幾位郎君分外活躍。
每天都拜訪不同的門生故舊,參加各種各樣的集會宴請,要出仕的心人人皆知。
有人問起為何突然要出仕。
陸三爺一臉悲愴,“這父兄立不起來啊,女兒在婆家都要多受多少氣,不為彆的,就為了往後陸家女不再受婆家的氣,也得有點作為才行啊。”
這話說一遍沒人信,可說了十遍百遍,聽得多了,自然就有人信了。
沈家手握兵權,官家又是個成天不乾正事,本事大不,脾氣不小的人,在沈家和陸家這場官司上,下意識就偏向了陸家。
某次,在勤政殿側廳,中書省眾人都在忙忙碌碌,坐在上首的官家百無聊賴。
“袁相公,聽說昨日成蹊苑又設宴了,不知袁相公可有前往。”
袁相公被點了名放下手裡的狼毫,要站起來回話。
“坐坐坐,就坐著說,咱們閒話兩句。”
袁相公重新坐好,“那席是兩浙路學子辦的,下官出自兩浙路,實在磨不開,去稍坐了半晌。”
官家倒不是為了質問袁相公為何參加這些集會,單純隻是無聊,加上對陸家的好奇。
“誒,莫緊張,閒聊。”坐上的昌明帝說,“陸家的事可是真的?那陸家女在沈家真的受了委屈?”
袁相公也是一臉氣憤,“雖說是彆人的家事,但我作為世伯也是要說上兩句的,沈家實在有些欺負人,就是欺負陸家侄女遠嫁,京都沒有娘家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