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行洲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對誰都防了一手,即使沒想到範海喬臨陣反水,也能靠事先布局將影響降至最小。
真是個很可怕的男人。
從詹思雨嘴裡聽到的全局和何苗苗的完全不同,要更縝密,更步步為營。對比起來,何苗苗講得像個童話故事。
餘晚聽完後,仔細思考了一會自己算是哪方的誘餌。這還真不好說,問題的核心在於雙方是否對自己身上有“詛咒”這件事有明確的認知。
——餘晚對這個“詛咒”還是將信將疑,不過對方明顯把這個當真了。
從幾人的敘述中看,綁架方似乎不知情,隻是把自己當做逼葉行洲現身的籌碼。可從結果上看,自己明明就是倒黴蛋本人,葉行洲真對此一無所知嗎?
要是不清楚自己的重要性,為什麼把詹思雨這麼能打的戰力安排到自己身邊?
她審視地看了葉行洲片刻。此人心機極深,以前明明經常臭臉,此刻臉上卻非常無辜坦然,頗有幾分謹慎地答:“去萬盈山莊?畢竟吳姨那邊目前還不知情。”拇指在她手上還蹭了兩下。
這樣的葉行洲好陌生。她有點不習慣。
餘晚後知後覺地低下頭看了一眼。突然有點不想出院。住在病房裡隻是拉拉小手,回他那邊總覺得要危險很多。
說她和葉行洲已經結婚,總覺得挺不真實的。應該感歎什麼,造化弄人?
既然是契約婚姻,雙方必然都有所圖謀。葉行洲挽救了誠建,可也能得到誠建,當然能很自然地接受此事。可是她呢?二十一歲的她是怎麼想的?
她翻遍了手機,沒有找到記錄。她實在是個不喜歡分享心事的人。
餘晚對葉行洲有好感,和他結婚不是壞事。總之也算受益方,她隻是覺得自己有點沒用,在整件事情中太過被動。
那麼二十一歲的自己應該怎麼有用?餘晚也不知道。也許人在十幾歲的時候,總會幻想長大的自己無所不能。
葉行洲已經擺好了飯。餘晚的目光停在那道糖醋排骨上,愣愣的。葉行洲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突然陷入思考。
片刻後,他把排骨換到了離餘晚更遠的地方。
餘晚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他:“?”
她還以為對方知道自己喜歡吃糖醋排骨特意買的呢,甚至思考了一下二人目前的關係。怎麼……還不讓她吃呢?
“中午醫生叮囑過今天暫時吃清淡點,畢竟之前一天沒進食。”葉行洲解釋,“想起來你喜歡就訂了,有點忙忘了。”
好在彆的菜都是清淡口,他顧念著照顧病人特意買的。
餘晚看起來飽受打擊,不過也隻是一瞬。她垂下眼收斂了情緒,隻是還有點不死心:“糖醋排骨不是也挺清淡的嗎?”
怎麼不清淡呢?不算辣也不算油膩。
葉行洲忍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