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行洲好整以暇:“挑珍珠的人好看,珍珠襯得人也好看。”
“會誇的喲,”奶奶向餘晚擠了擠眼睛,“現在長大了,也是會說話了,一哄哄兩個。”
茶室之後,她不再提及周宜、周家或者其他的什麼人,看向餘晚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滿意和親切。
餘晚有些想不明白。
在料峭的寒風中,她和葉行洲並肩,走在河邊的小路上。
這裡河網密布,水汽被寒風裹挾,一陣陣地送向岸邊。若非二人出門前特意多穿了衣服,此刻恐怕已是冷得受不住了。
靜夜無人,水流無聲。落在耳中的,隻有衣物摩擦和腳步落地的聲音。
說是出門散步消食,餘晚卻覺得,他是有彆的話要說。
她沒有等太久,就等到了葉行洲的開口。
他的聲音也如同這天氣一樣清冷低沉:“奶奶每年都要去一趟雲南,立春後才會回來。”
她側過頭看他。他語氣並不輕鬆,像是在說什麼十分重要的事。然而重要在何處?上了年紀的老人喜歡溫暖明亮的南方,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葉行洲來這一趟,目的似乎不那麼單純。和趙媽打招呼的時候,還要拉她上來助陣,以求套話。
葉行洲的奶奶,難道有什麼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這麼多年了,葉行洲卻又為什麼突然關心起這件事情?
“奶奶說自己喜歡熱鬨,為什麼去雲南又不喜歡人陪呢?”
餘晚低著頭看路,想到了這個問題。她問出了口,葉行洲笑了一聲,隻道:“我小的時候可沒你這麼聰明。”
餘晚道:“你小時候……”她想了想,突然很認真地道:“我很佩服你,佩服你能當麵和葉叔叔嗆聲,我和我爸意見不和的時候,隻能和他冷戰。”
她剛到的時候不太明白,然而聽完奶奶說的話,才知道葉行洲敲門進茶室的時候,又在甩臉子給葉誌軒看。
她這話不是場麵話。葉行洲身上那股什麼都不怕的少年氣,真的很吸引她。或許因為自己缺乏,所以格外容易被這樣的人吸引吧。
本來是開句玩笑,沒想到收獲了這樣特殊的讚揚。葉行洲想了想“冷戰”這個詞,有些想象不出來。
他若有所思道:“這就是你從小就喜歡我的原因嗎?”
餘晚:“……”
早都解釋了是逢場作戲,還要這樣拿來開玩笑。
她伸出手來,將戒指對著月光展示了一下,然後作勢要把戒指取下。
葉行洲果然迭聲“誒”,雙手縛住她的手,才道:“有話好好說。”
因為突然的玩鬨,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化為柔和的冷風,拂向彼此。
餘晚覺得臉上有些發癢,掙脫開了他的束縛,用手去拭臉頰的溫度。
葉行洲在一旁已經自然地移開話題:“聽說奶奶小時候曾經在雲南住過幾年。她離開之後,世事變遷,雲南路遠,想要去一趟也很不容易,大概到我出生的時候,她才得以成行,去了趟昆明。”
他似乎回憶了一會,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