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平淡,卻好像猜出她心中所想。餘晚下意識“嗯?”了一聲,又覺得不對,開口問:“為什麼?不是送我回家嗎?”
為什麼?當然是他改主意了。
葉行洲並不解釋,俯身從櫃中取出了一雙新的拖鞋給她:“你滿身酒氣,回去不讓吳姨擔心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夜不歸宿才更讓她擔心吧。
這樣的理由不足以讓餘晚信服。她站在那裡沒有動,等待著他進一步的解釋。
葉行洲今天倒是極有耐心,拉過不遠處的換鞋凳扶她坐下,又親自伸手要脫下她的鞋子。
這是有點誇張了。餘晚“誒”了一聲,想說她自己來就好,還沒來得及製止,就聽見葉行洲淡淡道:“你知道上次你在商場,我為什麼能那麼快找到你嗎?”
他當時隻說自己是結束工作,看她挑禮物挑得頭暈,想著過去幫幫忙,順便一起吃頓飯。
至於為什麼能那麼快找到自己,難道不是靠推理嗎?離她家最近的商場之類的。
不過,她確實沒有仔細想過。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餘晚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下意識問:“為什麼?”
幾個字的功夫,葉行洲已經動作輕巧地替她取下鞋子。此刻再去阻止,好像也沒什麼必要了。
這人今天怪怪的。和她若即若離,忽近忽遠,讓她的心也如同蕩起了秋千。
餘晚手落在他肩上,聽他慢慢解釋:“你在商場逛街,就被偶遇的路人拍下,傳到了網上。”
他抬起頭:“衛祁清理得還算及時,但還是或多或少會有一些議論。議論你為什麼不戴婚戒,又是和誰在通電話,諸如此類。”
……還有這種事。
她沒想太多,沒覺得自己會被認出來,行事的確不夠謹慎。
這麼一說,原來葉行洲當時問她為什麼不帶婚戒,是因為這個。
餘晚心裡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憂鬱。
葉行洲不是因為彆的原因,隻是因為她引起了彆人的議論,才要求她時刻戴上婚戒的。
然而他知道這一切,卻也沒有簡單地打通電話提醒她,而是在繁忙的日程中親自抽身過來給她解圍。那天中午吃完飯,他送她到家就很快回了公司,快傍晚才過來接她去臨通。這麼一折騰,其實浪費了很多時間。
她換好了鞋,看了看手指上已經低調許多的對戒,遲疑道:“我以後都會好好戴的。”
葉行洲點了點頭,才道:“所以,我們還是得好好做做樣子,在誠建局勢穩定前,最好不要冒著讓外界看出來的風險分居。”
……哦,是這個意思。
葉行洲想說的是,他們現在不比之前,一星半點的舉動都很有可能會受到關注,對局勢產生影響。所以得隨時就緒,準備登台表演才行。
看來酒精還沒代謝完,她的腦子還是有點遲鈍。
餘晚想到這裡,又覺得有點暈了。
葉行洲的判斷總不會出錯。他謹慎一些也好,隻不過就是換個地方住,反正這房子看著又是舒服雅致,又沒什麼居住痕跡。
而且還大,一定很多臥房。兩個人就算住一起,也不至於需要擠到一張床上去。
*
這房子的主臥在三樓,客臥卻不清楚。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