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找他?沒什麼必要。他好好一個人,樂意去哪是他的自由。哪怕他鬨了一番,自己又去睡了客臥,也跟她沒關係。
餘晚這麼想著,卻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傳過來。
葉行洲端著一杯水站在門口,臉上辨不出什麼情緒,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原來是去接了水。
餘晚的確很渴。洗澡的時候聽到水聲,就已經非常想喝水了。
葉行洲將杯子遞到她嘴邊,神色自然地想要給她喂水,餘晚卻不大習慣,自己把杯子接了過來。
手碰到杯壁,她才發現是杯溫水。
他還挺貼心的。
餘晚一口氣喝了很多,放下杯子,杯中水已經見底。
葉行洲一邊道:“慢點喝。”一邊拭去她嘴角的水跡。他大概是吃飽喝足,眼睛裡不再是那麼濃重,連餘晚都看得出的欲色,神情專注,真的隻是簡單地擦了擦。
……但是這有什麼好擦的?
餘晚沒覺得自己喝水有那麼不小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靈動可愛,葉行洲忍不住笑,在她頰邊輕啄一口。
*
清晨的陽光灑在床邊,窗外的鳥雀叫得歡快。
鎖骨發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看天。
天氣晴朗,山高水遠,雲卷雲舒,一切極為愜意悠閒。
昆明的確是個很好的地方。就是紫外線太過強烈,窗簾稍微露一點縫,早上就被灼目的陽光刺醒。
不過來了幾次,周宜也漸漸適應了。
套房外有人敲門。
周宜走過去幾步,在門邊問:“什麼事?”
一個男聲道:“大小姐,葉先生已經下了飛機,阿良正帶他往那裡去。”
“知道了。”
該說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心眼太實太過執拗呢?明明沒必要這麼早做決定的。
不過,她也有些能理解。葉行洲不是心無掛礙的人了,他一定想儘早將這件事情解決。
周宜手搭在門上,靜靜感受自己心跳的聲音。
保險櫃中的玉蟬。
荒山上的道觀。
以及……曾祖父日記中的隻言片語。
她離那個秘密,已經非常近了。
*
雨霧蒙蒙,路旁的樹在飛速倒退。申時平看了窗外一眼,在隱約倒影中看見自己的臉。
他咬了咬牙,麵色極差地戴上了口罩。
車遠遠地開到了城郊的墓園。申時平打開車門,自己撐開了傘,在雨霧中慢慢前行。
綿綿的細雨被風吹得傾斜,他渾不在意,小半邊口罩都被水意打濕。
清明期間,墓園裡很多新擺上的花和供品。隻是今年下著雨,是沒法燒紙錢了。
雨聲滴答,申時平停下腳步,突然向身後看去。
一輛賓利停在那裡。一個年輕女人從副駕駛位下車,匆匆撐開傘,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從後座下來的那個人似有所覺,抬起頭和他對視一眼。
申時平無聲嗤笑一聲。反正戴著口罩離得又遠,誰也看不見。
他停在原地,直到兩位女性撐著一把傘走近前,才露出一個笑容:“真是你啊,妹妹。”
至於旁邊那個臉龐青澀,舉止拘謹的年輕女人,他理也沒理。
餘晚偏頭道:“思雨,我和他有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