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寧楹訝然,昨日在碧雲殿裡她還以為真假之事已經結束了,
不想原是鏡靈糊弄她,隻是將他們天衍宗的人恢複了原狀。
寧楹取出伏妖袋,玉鏡卻不肯出來,連聲兒也不吭更彆說收去假人了。
“這怎麼辦?”風師弟見此說道,外麵的等人則是忙齊刷刷作揖前拜,“還請諸位仙長救命!”再這樣下去真真假假的分不清,這日子也就彆過了。
這不是救不救的問題,而是他們也沒辦法分出真假,寧楹解釋。
西有翠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杳杳可以
啊,她上次就認出來了。”
莫名其妙又扯杳杳,小妹能認出她是因為姐妹情緣,現在來的這些人小妹認都不認得,還分什麼真假?
這賤人安的什麼心,就這麼想看小妹的笑話?
寧楹冷冰冰看過去,西有翠瑟縮了一下拉著封玦的袖子,嘴裡還輕聲細語道:“確是事實啊,我又沒胡說。”
寧楹寒聲道:“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割你的舌頭。”
西有翠委屈地看向封玦,“大師兄……”
封玦蹙眉盯著她,那眼神過來叫西有翠忙埋了埋頭,回神掐了掐自己的指尖。
寧杳聽他們說話,轉頭與扶琂猶豫道:“要不然你來試試,認完了咱們早些走也好。”等日頭打起來,禦劍飛行的時候熱烘烘的籠在身上可不舒服了。
扶琂還沒回聲兒,天衍宗裡有一弟子撲哧笑出了聲,這些天見多了寧楹護犢子,他是一般不當麵和寧杳嗆聲的,但現在聽見這話是真忍不得了,他從飛劍上下來笑話道:“我說二姑娘,你是真的傻了?你家相公連你都看不清楚,哪還認得出真假人來。”她這相公就是個凡人界的瞎子,每天除了吃喝睡什麼也乾不了,比她還更像個廢物,說起來他們倆湊作對兒,還真是天作之合的緣分。
寧杳聽他語氣,心裡頭不大高興。
先不說扶琂不是瞎子,就算是瞎子又怎麼了,瞎子吃他家大米,要他來伺候了?和他有關係?什麼怪裡怪氣的態度。
寧杳把菜刀摸出來,扶琂拉住她,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對著正門處抬手揮袖而過,白光一閃,人群中的假人瞬間消失化作了細碎光點。
剛才說話的弟子見此場景驟然瞠目,封玦和西有翠等人也倏忽凝神。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盛國國君諸人,喜形於色,高聲衝著扶琂和寧杳二人連連道謝,“多謝仙長,多謝仙長……”
寧杳不想他這麼不做掩飾,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扶琂便低低頭衝她微微笑了笑。
寧楹更是吃驚,“妹夫,你這是……”她沒察覺到扶琂身上有修為存在啊,當時不是說自小在蘿州長大,眼盲病弱無所作為嗎?
扶琂溫聲回道:“曾偶然得過些機緣,略修行過些時日,並非有意隱瞞姐姐。”
什麼隱瞞不隱瞞的寧楹倒並不放在心上,隻是思忖著對方剛才這一手,論修為怕是非同一般,至少也在她和封玦之上。雖說出乎意料,但想到這裡寧楹又為寧杳高興,無論如何這總歸是件好事。
方才笑話的弟子臉色有些難
看,而西有翠目光灼灼盯著扶琂卻是莫名心驚恐懼,一開始還不覺得什麼,可是將才的樣子總有些微妙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一麵。
扶琂壓了壓眼上白緞,和寧杳一起上了寧楹的飛劍。--
片刻後數道飛劍騰空而起,乘風疾去。
寧杳站在劍中間拉著寧楹的袖子,餘光掠過疾風亂灌的衣袍,無意間虛虛落在另一把劍上正不停奇怪往這邊打量的西有翠身上
,她稍稍停頓後才又轉過了頭專心看著雲霧繚繞裡的風景。
扶琂站在寧杳身後,他攤開手,由著她及至腰際的發梢在風中起起落落拂過掌心,癢酥酥的。
直到飛劍行了許久入了吳國境地,他才合攏了手收回袖中,漠然地瞥了瞥右側飛劍上與封玦同行的西有翠,指尖輕點掐算了一番。
須臾他眯了眯眼,原來是七年前秘境裡沒被抹去記憶的漏網之魚,難怪了。
……
眾人一路前行,寧楹時時注意著情況,過了吳國邊界不久,突然目光一凝,她指著下方的城池說道:“這地方有些不對,我們下去看看。”
封玦點點頭,為避免引起過大的動靜,數道飛劍直直下落,停在城外一安靜無人的小道上,等所有人收了劍,才一起步行往城中去。
這座城名叫河都,位處吳國東南之地,這邊與盛國挨得近,風土人情沒什麼過大的相差,行人來來往往的,也是一樣的熱鬨。
一進了城裡天衍宗眾人便分散開查探情況去了,寧杳和扶琂兩個沒事兒在長街上閒逛,走走停停買些小吃食。
寧杳一個手拿著燒餅,一個手捏著糖葫蘆,看前頭牆邊圍了一圈百姓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麼,也走過去湊了個熱鬨。她踮起腳仰頭去看,前頭的牆壁上貼了張紙,上麵寫的是傅小公子病重,傅家重金尋求名醫和有能力的道人術士。
有人問道:“怎麼還要請道人術士?傅二公子到底是病了還是碰見什麼臟東西撞邪了?”
“哎喲我的天,你這都不知道?城裡都傳瘋了,六天前傅二公子獨自上山采香,結果第二天早上瘋瘋癲癲地抱了一具白晃晃的骷髏骨頭回來,任人怎麼勸死活不肯撒手,當天晚上就栽下去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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