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先是認真點頭，聽到最後突然反應過來方大夫的意思，臉色終於變了。
“方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家老頭子活不長了？”楊氏嘴唇開始哆嗦，接著手腳哆嗦，最後整個人像抖篩子一樣。
方大夫同情的看著她，這種情況他見過太多，更麵對過無數次，“是的，這個病——無藥可醫。”
他不自覺的瞥了一眼那個吃包子的奶團子，有人能救，但明顯你們沒有好到讓彆人救你們的份上。
剛才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更彆說暖寶才剛救了人從昏迷中醒來。
“還有多久？”楊氏幾乎不敢聽。
“長則半年，短則三兩月。”
楊氏突然覺得天塌了。
其實就算不是今天，劉老漢也肯定會在最近發病的。
沒有暖寶在身邊，估計人沒得很快。
劉老漢都這樣了，自然沒人再去管劉二娃。
可他大概是怕了，一直站在楊氏的身邊。
楊氏和方大夫的對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蕭永福叫了周圍幾家鄰居，找了塊床板把劉老漢抬了回去。
到了劉家，那屋裡徹骨的寒冷幾乎和外麵沒啥區彆，大家都埋怨的瞪了楊氏一眼。
“這楊氏就是個喪門星！”出去後幾個村民紛紛譴責起楊氏。
“她自己偷，現在兒子也偷，氣的老劉都要死了，果真是掃把星啊！”
小偷小摸的雖然都不是什麼貴重物品，但鄉下卻很忌諱這種人。
這也是劉老漢人雖然不錯，種地也好，但村裡願意跟他們家打交道的卻很少的原因。
劉老漢人不行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村，雖然氣楊氏母子不地道，但淳樸的村民還是陸陸續續送去了柴火和一些吃的。
蕭永福隻是讓劉二娃把那隻他在地上滾了很久的雞，拿走了。
至於其他的，用暖寶的話說，送去的東西全進了劉二娃的肚子。
劉老漢依舊吃的冷飯，睡的冷床。
連楊氏都在劉二娃的洗腦之下覺得如果劉老漢早點死了他們還能多省點。
果然當你要直視人心的時候，就如同在俯視深淵。